次日一早,江以宁精神不济起床。
她的状态正如今日的天气,雨虽停了,天空却阴沉沉一片,格外压抑。
察觉她这反应,江奕灏不放心来到她身边,揉了揉她脑袋:“阿宁这是怎么了?”
江奕灏还刻意背着时鹤年,低声问:“时鹤年欺负你了?”
五感灵敏全听见了的时鹤年:“……”
他想为自己辩解。
可想到如今的情况,又委屈闭嘴。
算了,人家死了夫君。
“和他没关系,估计是昨晚跑去林家看热闹,吹了夜风。”江以宁解释。
听她这话,时鹤年有些惊讶,心中微暖。
江以宁这是接受了他不是时鹤年,还替他打掩护?
做戏要做全套,江以宁连着悲伤了五天,就是路过清口镇林家人被斩头的热闹都没去看。
外人问起来,她只说自己可能是感了风寒。
“我看啊,她就是因为不孝,遭天谴了。”听见江以宁这几天身体不舒服的江清月,当即冷笑。
流放队伍离开清口镇继续往南走的这五天,天气也是越走越热。
王大山一开始购买的薄被,显然用不上了。
再次经过一个叫谷雨村的村子,借着进村打水的机会,王大山安排官差将那五十床薄被卖了。
“官爷,这被子真的只要五十文一床啊?”村民们惊喜,又是不敢相信。
连带着对官差的恐惧都下降了些。
“我们是流放队伍,这些被子一开始是给流犯们用的,只要你们自己不介意。”
李小幺喝了碗水,润了润这正午日头晒而干哑的嗓子:“都是新被子,虽然不厚,但里面也有薄薄一层棉花,适合开春的时候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