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莓吃完早餐,杨擎昌那边就打来电话,家里所有人都去了icu病房外守着。
杨擎昌脸色阴沉吓人,他平时对这两个儿子倒说不上多么疼爱,但毕竟是他的亲儿子,在杨擎昌的意识里,传承老杨家的血脉和香火还是要靠这两个儿子的,因此对里面正在抢救的杨文彦说不担心是假的。
这一抢救就是整整四个小时,晏莓初时坐在手术室外的座椅上,脸上还能装出一脸焦急的模样,到了后来,晏莓眼都睁不开了,坐在座椅上打瞌睡。
说来也是可笑,杨文彦出了事故,家里唯一能真情实感为杨文彦担心的也只有杨擎昌这个渣爹了,剩下的郑月杉拿着手帕偷偷抹着眼泪,可实际上被手帕遮挡的嘴角上的笑怎么都压不下去,估计心里还在求告请诸天神佛尽早带走杨文彦好让他的儿子杨文瑞独占家产。杨文瑞也是从小就与杨文彦不亲近,现在坐在那里发呆,说伤心,晏莓实在没看出来。
最可悲的是,估计那个现在正真情实感地担心杨文彦的渣爹也没有太多的真心。
四个小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主治医生一脸疲惫地从手术室里走出来,郑月杉哭天喊地地冲上去,扮演一个好继母,“医生,呜呜呜,我们家文彦怎么样了?呜呜呜呜。”
医生看了眼围过来的病人家属,然后垂眸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晏莓从郑月杉脸上读到一抹幸灾乐祸地笑意,不过现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医生身上,没人发现。
杨擎昌心一沉,“医生,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声音沉重,“杨文彦先生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应该很快就会醒来,只是。。。”
杨擎昌:“只是什么?”
医生道:“只是这次撞击对杨文彦先生的脊椎造成了重大伤害,恐怕。。。”
杨擎昌不敢置信地盯着医生,医生还是残忍地说出了那句话,“恐怕他日后无法站起来了。”
轰的一声,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杨擎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精明能干的大儿子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残废?
杨擎昌震怒,“我儿子怎么可能会残废,一定是你们这群庸医医术不精,我现在就去请国内外知名专家,我儿子绝对不可能。。。”
医生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悲痛的家属,对这样的迁怒甚至都没有生气,“您请便。。。”
杨文彦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主治医生带着其他医生回了办公司,杨擎昌看着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的杨文彦,既悲痛又愤怒,他一直把杨文彦当做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毕竟自己的小儿子是副什么德行他是一清二楚。可现在,一场车祸,让他的继承人成了一个残废,他实在接受不了。
杨擎昌拿出手机,去联系自己的人脉,他无论如何都要把杨文彦治好!
杨文彦被转入普通病房进行观察,这个时候郑月杉要留下来表现一番继母的贤惠和慈爱,杨文瑞和晏莓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就可以离开了,之后会有专业的陪护上门,之后郑月杉也可以解放了。
晏莓几乎在医院里待了一天,回去洗了个澡,摊在床上肚子饿得咕咕叫,在医院等了一天,都没吃饭。
晏莓正想打内线让安娜帮自己送点吃得上来,这时门就被敲响了,之后安娜端着餐盘走了上来,“小姐,我想着你中午没吃饭,就让厨房给你准备了点馄饨,你起来吃点再上床吧。”
晏莓从床上爬下来,感叹,“安娜你一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馄饨了。”
安娜就笑,一脸慈爱地看着晏莓,“我怎么会不知道小姐呢。”
晏家的厨子做馄饨很有一手,馅儿大皮薄,每一个馄饨里都包着一个硕大的虾仁,馄饨的汤汁也调得鲜美,晏莓平日里就十分喜欢。一碗热乎乎的馄饨下肚,晏莓胃部暖呼呼的,舒服极了,她眯了眯眼,擦了擦嘴角,看向还等在一边的安娜,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武辰逸怎么样了?”
武辰逸能把开着定制版防弹车的杨文彦装成残废,那武辰逸自己也绝对讨不到什么好处去。
果然,安娜道:“武辰逸开的是一辆很大的吉普,动力很足,他当时又是猛踩油门,才会将杨文彦的车撞成那副样子,武辰逸的情况。。。”
安娜心里把杨文彦和武辰逸的情况对比了一下,斟酌了下用词,道:“半斤八两。”
晏莓笑:“怎么说。”
安娜:“武辰逸倒是没有残废,身上也只是多出骨折,没什么生命危险只是。。。”
“只是武辰逸伤到了脑神经,”安娜顿了顿,道:“。。。他的双眼瞎了。”
晏莓动作一顿,心里十分诧异,“武辰逸的双眼瞎了?”
安娜点点头。
晏莓放下手中手帕,“这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