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木汗大叔?”
科尔木汗是齐胜利的邻居,为人豁达热心,是草原上的雄鹰。
齐光能认出科尔木汗完全是因为他脸上的那道疤。
科尔木汗年轻时力大无穷,曾经与棕熊搏斗过,脸上的那道疤就是被棕熊扫的。
有人在棕熊手下逃过一劫。
这件事一度成为哈尔草原上的传奇。
“小光瘦了,看起来气色也不好,大城市的风和水都不养人。”
草原牧民就是这样,直接,淳朴,敬畏自然。
他们认为大城市无法亲近到自然,人的灵气也会随之枯竭。
“小光,过来。”
齐光走向科尔木汗,同时视线定格在桌上的一个铁盒子上。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个饼干盒,小时候缠着父亲好久才得到的。
“胜利坚持要火化。”
科尔木汗口中的“胜利”,就是齐光的父亲。
齐胜利是一名兽医,当年支援大西北留在了肃克县。
和他一起留下来的还有齐光的母亲,苏星梅。
后来的一次意外,齐光失去了母亲,齐胜利失去了妻子。
苏星梅去世后,齐胜利便从县城去往草原,与他的邻居科尔木汗一起游牧,远离喧嚣。
齐光则留在了县城姥姥家,直到考上大学,姥姥也走了。
在此期间,父子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更别提交流了。
他们二人,说是有很深的隔阂也不为过。
齐光拿起饼干盒,盒身已经很老旧了。
掂一掂,有点重量。
再掂一掂,又似乎很轻。
他想打开,科尔木汗赶忙开口道:
“慢点,撒了可不好。”
“大叔,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胜利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