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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夜里头生意最旺的时辰,百花楼里脂粉扑鼻、美酒飘香,男男女女环胸勾腰,入目全是荡漾春…色。
“滚开。”春香拍去一只偷袭来的咸猪手,蹬蹬地就上了二楼木梯。
拐角处潘冬月的房里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无客光临。她的坏脾气在一条香粉街上早已经出了名,那知道她的客人从来都不去找她。
潘冬月也乐得清闲,自懒懒的勾着腿儿坐在梳妆台前描写涂脂,见得春香呼啦啦闯起来,嘴角轻哼出一句“哧”,又忙了自己的妆容去。
春香大步回了偏屋,打开柜子将仅有的几身衣裳用包裹卷起,抱着书盒走出来:“咳,我要回越国去。”
她的口气冷邦邦的,心里头真个是生气极了,气赵墨如何这般揣度她的心思……她不理他原是气他的隐瞒身份,气他明明是个皇子又对她信誓旦旦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可能是喜欢上花云间?
潘冬月抹唇的手儿一顿,嘴角抽抽,白了一眼过来:“哟~,不是心心念念着要出人头地,怎么,不考女官了?”
见春香不语,唇角红红肿肿的一片,一双微微上吊的狐狸眼便又将她上下扫量,暧昧戏谑道:“怕是近日在外面惹了太多风雨事,如今无了面皮见人,方才急急的要走才是,哧哧~~”
春香被看得又羞又恼,垂下的两手紧了紧,努力稳着气息道:“脚长在我身上,我要回越国,你若不回去明日我自己走便是。”
“呵,‘回’?……这词儿用得真真可笑?你当这天下有一处是你的家嚒?没户没籍的,去了哪里不是一样?还不是要继续在青楼里头挂牌混日子……”潘冬月冷了脸色,将脂粉盒子一顿。
她说的却是没错的,南方越国十多年前被奸臣篡夺了政权,后为了保住地位做了大燕朝的进贡国,从此两国的户籍便成了通用。
“罢,你若执意要回去也可以~,先将欠下我的银子还回来。这些年老娘养你可不容易,供你上学、供你吃穿用度,哪一样都不比别人差,每月便算是二十两银子,亦最少要收你三千两,哪日还清了你便走吧。”潘冬月掰着指头冷笑。
并非第一次见识到这女人的市侩与自我,从来都记不得别人替她还了多少的赌债,只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快乐。
“总有一日我会还清。”春香咬着牙狠狠凝了一眼,行李一摔,自洗澡去了。
洁白的肌肤被那少年缠…咬得青…红…紫…白,双…乳…儿又肿又胀、点点牙痕;下…处亦是火…辣…辣的疼,那是被他侵占了的处…女…之地,便是泡在水里,一盆的水亦浸染了那说不出的淡草清香,如何也清洗不尽。
春香满心里都是羞…辱,忍不住将手儿轻轻滑到那里,想要将里头的残…液抠出。然而只这一低头,竟然看到水里头浮出的袅袅红丝……该死的,最后的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想到赵墨今夜濯濯逼来的炙…热眼神,眼泪顿时冒了出来。
少女春心才动,此生第一次喜欢过一个人,(如果那就是喜欢的话),然而至今夜却已是到了尽头。时间可真是短哪,便是一开始身份就不符,如今却是连身体也不配了……倒更好,就此灭了那不该有的悸动。那样一个端端儒雅的尔雅公子,原也与她是云泥之别。
……可恶的花云间,他真是为她做了个‘好决定’。
“吱呀——”正神思婉转着,外头忽传来一声开门轻响,有脚步轻轻踱至屏风之后。
“阿寺——”一毛略带怯弱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起火了,阿寺你快看——”
又走过去推开窗户。
春香抬头斜觑,这才看到柳下书屋方向燃起的熊熊大火,有男人女人呼喊着“救火呀,救火呀”,往那巷子里迅速冲去。
出暗格前花云间双眸半合、昏昏欲沉的模样忽地映上脑海,原本擦拭的棉布“啪嗒”掉在了地上。
本能的就要站起来,然而下一秒少年满带促狭的嗓音却又在耳边响起:“臭丫头,还说你不在乎我。”
……那自恋的臭小子,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又造出一场大火引自己前去戏耍呢?便是此刻她还在家里,亦都能够想象出一会儿他见到她时那得意满满的可恶笑容了。
想到这儿,春香又往浴盆里头躺下:“乖,将窗子关上,与咱们无关的事儿别去管他。”
“可是姐夫……”一毛嗫嚅地倚在窗边张望。
……这词儿。
春香扶了扶额,叹气:“谁教你的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