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鸢只想知道他同皇帝说了什么,可谢锦衣俨然一副她不吃就不说的样子,只得张唇咬住他喂过来的东西。
见她乖乖吃了,谢锦衣才满意地收回手,一边往她面前的瓷盘里堆着蟹黄,一边道:
“看你急的,我和陛下还能说什么?不过是入宫述职,顺便告诉他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在漠北多年的战功还不至于在陛下那里连这点面子都没有。”
他抬了抬左侧的肩膀:“所以陛下自然就放过你了。”
元鸢愕然,真的如此简单就放过她了么?她紧紧地盯着谢锦衣的眼睛,似乎是从里面看出半点撒谎的痕迹。
可是她什么也看不出来,就好像他真的没有骗她。
可那位陛下是何人?他怎么会突然发了这样的慈悲心?
元鸢正要追问他,那双桃花眼忽地眯起,眼尾带着戏谑的笑:“将我吃干抹净就想不认账了?”
元鸢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对上他眼里的笑意后脸上腾地冒起热气。若是她去照照镜子,就能看到自个儿的脸比盘子里煮熟的螃蟹还红。
昨夜疯狂的种种一股脑地涌上来,臊得她手指都蜷缩了起来,脖子上刻意用粉黛遮掩的红印也跟着隐隐发烫。
那些都是他吻过的痕迹。
元鸢不敢再去回想,可偏偏她越是想转移注意力,越是忘不掉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尤其是和谢锦衣离得太近,他衣衫上清冽的皂荚香和他唇角扬起的笑,无一不让她心头悸动。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
余光里又是谢锦衣递过来的蟹黄,她顺从地咬住。谢锦衣也不急,就慢慢地等她咽下去,然后再给她喂。
明明是伺候人又繁琐的事儿,他偏偏看着乐在其中。
元鸢不知怎么面对他,尴尬地说了一句:“你,你也吃吧……”
谢锦衣没动,只问她:“味道可还喜欢?”
元鸢被问住了,她刚刚只注意到他的手指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那蟹黄到底好不好吃她还真没有注意。
她随口“嗯”了一声。
谢锦衣拿过干净的帕子擦拭手指,元鸢现下浑身都不自在,只能掩饰性地去吃东西。
因着心不在焉,她呛了一口,正咳嗽的时候,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慢点吃,又没人同你抢。”
元鸢这下更尴尬了,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分神的真正原因,默认了是她吃太急。
可搭在背上的手没有收回,抚在她的蝴蝶骨上,隔着衣料的触碰让元鸢的耳垂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