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带来的这种,品质上佳的同时,又溢价高得不行的小众礼品茶,只有那些资深老茶客才能一眼识出货。
她是个不识货的。
以为单位发的慰问必然是普普通通的不错东西。
没想到还有种,相当拿得出手的——专门派发给vp级别以上的员工奖励。
孟步青扬唇露出斯斯文文的笑容,又说了几句卖乖的话,心中带着点奇怪走了。她看眼另外一个包厢里安静坐着的堂姨。
不着痕迹地路过母亲,径直到堂姨姨的身边坐下。
“姨夫呢?”
“刚下班,还堵在路上呢,”堂姨盯着她打量了几秒后,温温柔地笑笑说,“我们步步真是一年比一年漂亮了,看看这小脸蛋嫩的。”
孟步青笑嘻嘻地说:“您也一年比一年轻,漂亮得像朵花。”
“可比不过你妈妈。”
“乱说,我妈妈哪儿有您漂亮啊!”
她语气自自然然地说出一些胳膊肘往外拐的话。用不着什么修辞,已经把堂姨逗得直乐,笑得眼睛弯成了一条缝。
孟步青并不想挨着妈妈坐主桌。
她比较喜欢堂姨。堂姨可以说是肖家混得最差的女性了,身为一个省重点学校的人民教师,一婚高嫁给了阔气的空少,那时候多少人艳羡。
结果怀孕后被家暴导致流产。
她离二嫁,跟一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乡村教师结婚了。
新堂姨夫腼腆内向,虽然手里没几个钱,但对堂姨相当照顾宠溺。夫妻俩的小日子过得还算是恩恩爱爱。
亲戚们表面上都说好,背地里早把他们这家评得极其悲惨可怜。
各个都瞧不起这个二婚对象。
孟步青倒觉得姨夫虽然安静却并不木讷,其实还是个有涵养的人,跟她的姨母很般配。
她坐这个位置,肖安乔瞥了一眼,心中还在气她不肯听话自己的话扎头发。
就没喊她要坐过来。
很快饭桌开吃。
姨夫踩着点匆匆地赶过来,低头连声道歉,被这桌的长辈半玩笑半认真地叫喝酒作罚。
孟步青瞧见桌上摆着的高价白酒,就也说要喝。
有些帮忙解围的意思。
“这是白酒,”姨夫以手背推了下眼镜,听说她想尝,帮她稍微倒了浅浅的一口说,“很烈的,少喝点。”
孟步青拿起杯子喝完,慢吞吞地说:“是挺烈的,姨夫你也少喝点,尝尝就差不多了,酒喝多了伤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