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国强是我编的。
那他叫什么?
他妈的他也没有名字!我这么说是因为医院要他名字,我听见前面有人叫陈国强,我就说他叫杜国强,就这样。
这么说,你们确实姓杜?
陌生的男人又闷哼一声。现在周行逢知道了,这是他默许的表示。
杜要拐弯了,这条道灯光比较暗,周行逢目光向前探。
我不知道,村里的人叫他杜老大,我就叫杜老二。他声音弱下来听起来哼哼唧唧的,不太自在地晃着膝盖。
所以你家里是父母,和兄弟两人?
还有奶奶,不过我小时候她就死了。
你们做什么?
打猎。
打猎?只是这个?
嗯,兔子,鹿,松鼠,猫头鹰什么的。
这听起来不够生活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车上会摇头晃脑的摆件吸引了注意力,他说话轻松了点。
嗯是,就,如果不够,我们种菜嗯,偶尔去村庄里用猎物,交换一点。锅用坏了,手电筒电池,可以跟村民换。电视坏了,我会去他们家里看电视,我们养鸡,但鸡不太好养,猪,长得太慢了。
你几岁了?你没有登记户口吗?
不知道。想了想他又说我哥以前说,我比他小两岁,我想。二十岁吧。
快要进入小区了,周行逢向保安点头示意,然后拐向地下停车场。
你家里好多车啊。
这是停车场,不是我家。
哦。
停车场的意思是
我又他妈的不是傻逼,这在屋子里面,别人停车场在屋子外面,你以为我不知道停车场是什么?
周行逢揉了揉眉头,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能一再退让的,他只觉得苦恼,没有生气。对方声音很大,但有些嘶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水。男性化的音调低沉,不至于头痛。
我一个人住周行逢停好了车,庆幸杜会自己打开车门。锁好了,下来在他前面领一步上阶梯。不准确,家里还有小周。
小周,女人,嗯?
不周行逢说小周是我养的猫。
你爹妈也死了?
我父亲过世了,母亲不和我住一起,但离得不远。
你兄弟姐妹呢,死了?
我是独生子女。
杜嗯了一声。你家里有谷仓?
上电梯了,周行逢摁过楼层之后看了他一眼怎么会有谷仓?
那你他妈养猫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