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放弃的。”
这一夜该怎么形容呢?热闹or不非凡?感觉都有点儿……
在外面跟流浪汉一样晃荡了半天的韩瑞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他站在家门口发了一会呆,想着出门的时候真的没带脑子,什么忘了带都没关系,重点是钥匙得带着不是么?要不然现在该怎么进屋呢。
叹了口气,韩瑞最终认命地脱下脚上一只拖鞋,摆好位置一屁股坐下去,把身体背部重量全部依靠在门上,心想自己为何会落到如此凄凉的地步,只能期盼出门去探望苏志翔的孙萱轩能早些时候回来。他不是非得一定要把自己营造的如此窘迫,而是真的哪也不想去,这是他和她的家,就想在这呆着。
无眠的夜,他,她,他,她,可又有谁知道,在这座同样的城市里,又有多少同样的他,她,他,她,都在受着……无论为情,还是为生活。
晨曦的第一缕光透过窗户见缝插针地投进房间,孙萱轩应景地晃着脑袋惊醒过来,本来只是放纵自己打个盹,没曾想直接仰着脖子就睡着了。动作迟缓地摸爬着起身,赶紧就着脖子左右右左地转动好几圈,擦,还好没落枕,虽然颈椎位置不断传来“咔咔”的作响声。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后脖,孙萱轩苦笑出声,“人家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我这造型睡下来,都改成背朝黄土面朝天了。”
洗漱一番孙萱轩看了看时间6点还没到,这大清早的该出门找老公了,尽管她也没有具体的寻夫计划。脑内唯一的指望就在兰彤和秦浩杰那里,可昨晚实在太晚,不好意思电话打扰,还是决定今早亲自登门造访,因为她已经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也许是一夜没怎么睡,意识相对来说还有些混沌,孙萱轩晕乎乎地拉开家门,只见一团东西直直地滚了进来,惊呼是没有的,猝不及防那是真有的。孙萱轩好奇地蹲下围观着这跌进来的高级物种,直到他“嚯”地睁开双眼。
两两相望,默默无言。
孙萱轩缓过来后咧开嘴笑着扑过去,一把抱住刚挣扎着坐起身的韩瑞,笑着笑着她忽又觉得很委屈,然后越想越委屈,于是眼泪华丽丽地奔腾着出场,她边抹着泪边说道:“我哪儿都没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故事到这儿将近结束,可看着却好似什么都没有结局,那是因为生活本生从来就没有结局。慕澄天的性格和背景注定了他在事业和情感上双丰收,他拿得起也舍得去,不仅对别人狠更对自己狠,他对孙萱轩动过情,浅尝过心动的滋味,这对他来说就够了,他不是苏志翔,他不需要更多,也不需要个结果,与欧阳倩的婚姻才是他最后和最好的归宿。
随着秦浩杰这个不速之客的降临,蒋庭的生活每天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是二到无与伦比内心极具单纯阳光的男孩,一个是把阴暗掩藏至深假装无害的缺爱女人,终究谁温暖了谁,终究谁拯救了谁,又终究谁改变了谁,都交由时间去为他们抒写属于他们的故事。
尽管已订婚,可陌涵的心却始终没有一天平静过,她清楚自己爱的是谁,可她更坚定于自己的选择,幸运的是,现在的未婚夫不仅有钱,对她还有情,不知道能维持多久的情。且陌涵深深觉得,活着从来就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既然这世界给不了她两全其美,她也只能遵从内心的声音,什么更有安全感她就去牢牢抓住什么。
机场,凌倩倩在那头,苏志翔在这头,两人隔空相望,中间穿插着前去登机的其他路人。凌倩倩就这么看着苏志翔,感慨万千,此刻,是她长时间以来觉得最放松的时候,因为自己终于得以解脱出来。越想得到攥的越紧,害怕失去就放弃尊严,可最终得到的又是什么呢?兜兜转转,来来回回,虐心虐己…爱情不是这样的,生活也不是这样的,自己更不是应该这样的,一切随缘吧。想到这,凌倩倩冲苏志翔笑了笑,张开口型说了句走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转向登机处,在最后的告别里潇洒地留下个骄傲的背影。
在本文故事中,苏志翔怎么看都算是个苦情的主,纠结先生,可这样的人物塑性在现实中却比比皆是。家庭的不和谐很大程度地都在影响着下一代,他们比普通人更没有安全感,他们比普通人情感更细腻,他们比普通人看着更悲情,他们比普通人在感情世界里更优柔寡断,当然,这只是相对来说。虽然苏志翔把自己折腾的挺悲剧,但他同样把自己塑造的挺励志,就在凌倩儿转身离开的那刹那,他才明白:这辈子,他都不会放开凌倩儿,那决心从来没这么坚定过。给时间彼此整理一下心情,给空间彼此调整一下状态,然后,一切重新开始,他有信心。
孙萱轩没有野心打算在事业上大展拳脚,她只想在一个舒适熟悉的环境里高高兴兴上班,然后平平安安回家。她珍惜现有的生活,珍惜这些不太靠谱却还算靠谱的朋友,她也用心在经营自己的爱情,生活已如此,夫复何求?
“来找我有什么事?”
出窍的灵魂在听到慕澄天那威严的嗓音后自动归位,孙萱轩抬头眨巴了一下双眼,诚恳地看向坐在对面的BOSS。她怎么能忘记,此刻自己又是一副奴才嘴脸,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站在慕澄天面前,犹如当初做他的御前侍卫太监一样。
“慕总,我是真心希望你重新考虑一下,我对客房实在没什么兴趣和天分,能不能给我换个工作岗位?哪怕随便做什么都行。”这是真心话,孙萱轩不打诳语,在客房已经呆有个把来月,她却始终进入不了状态,刚刚还意淫着夫复何求,那全是骗人的,她有所求,只求慕澄天能放过她。
“你对人生就这么没要求?”慕澄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听的孙萱轩云里雾里,都什么跟什么。虽然没明白过来,但不妨碍孙萱轩不懂装懂的本质,她思考两秒后再度出击,姿态也随着更加谦卑,微弯腰作揖道:“还请您三思…”
慕澄天眼看对方这么堕落,也不好出手拯救,只能摆高姿态端着水杯眯着眼回答:“如果我三思不清楚呢?”
“那,我建议您去医院看看脑子。”孙萱轩动作维持不变,语气不卑不亢,抑扬顿挫。
“孙萱轩…”
“臣在…”
“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
“臣惶恐,臣眼睛小,实在放不进去您这顶天立地的大人物…”
“滚你的。”
孙萱轩轻呼出口气,直起腰版,虽然斗嘴占了上风可还是无法阻挡她继续对慕澄天咬牙切齿,“凭什么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你不能剥夺我的人生自由,这不道德。”
慕澄天无奈,这女人是自苏志翔之后能逼得他如此暴露浮躁本性的第二人,真不知是福还是祸,“你别在那里知恩不图报,给你机会和平台锻炼自己,然后实现自我生存的价值,你知道有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还在那唧唧歪歪。”
“可我没说我需要啊,我觉得自己碌碌无为挺好的,干嘛要实现看不见的价值。”
“我说你需要你就需要,废话说完了就麻溜点出去干活,别忘了现在还是上班时间。”
孙萱轩动了动嘴皮,本想脱口而出的话辗转又给咽了回去,打算留着下次斗,于是头象征性地一低,双手再次作揖后相互交叉拍打着衣袖,只差双膝跪地:“喳,臣告退…”
慕澄天实在看不下去,在办公桌上找了半天竟没找着适当的武器,只好抽过一张面巾纸揉做一团向她掷去,好让它代表月亮消灭她。可,纸张的重量太过轻浮,即便它在飞行过程中努力张开双臂,最终也只跨越了一米多长的办公桌便含泪摔落在地,这就是命。
孙萱轩毫无察觉身后的暗器,正得瑟在没事来找慕澄天麻烦的快感里。从一个阶段过渡到另外一个阶段,过程其实是很枯燥无味的,且还要小心应对所有的人,于是她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解压的方法,那就是心情躁闷的时候就来找慕澄天的茬。通过抗议她可以达到有个免费抱怨的对象,然最重要的是,或许哪一天慕澄天真能遂了她的愿,就让她在酒店谋个混吃等死的工作也说不定。好吧,就当她矫情了…
“小轩。”
又是快走到门口,慕澄天就跟设置好的程序安排一样,准时准地儿地开口。孙萱轩也早已做好回头的准备,是因为认命还是因为习惯的不能再习惯,已傻傻分不清楚,“又干嘛?”
“晚上聚聚呗,一起吃个饭。”
“能带家属吗?”
“你说呢,别忘了现在老苏落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