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叫同志。”我皱眉。
允儿掩嘴偷笑,用眼神瞟了一眼门口方向,我转头看过去,只见两个北高丽的军官坐在茶几后面的沙上,说实话,我还想再在这里住两天,便装作身体依旧有伤,挣扎着想坐起来,允儿很会配合,赶紧扶着我起来,在我后背垫上一只枕头。
那两位同志起身,走到我床边,啪地敬礼,我也抬右手回礼,这种军礼,很多郭嘉都差不多。
“你好,张东辰同志,”其中一个军官用还算流利的汉语说(并不是之前那个韩松吕),“我是郭嘉氨全委员会的李承宪,这位是我们的崔龙直主任。”
“噢,你们好。”我点头,郭嘉氨全伟员会,相当于国内的龙组总局,对口部门终于来了。
“我们此次前来,是预拜访,上午九点,我们的伟员涨会来见你。”李承宪说。
“噢?”我周围,以为这个崔主任就是他们一把手,看来不是,还有个比他大的伟员涨。
随后,崔主任问话,李承宪翻译,问的依旧是之前韩松吕问我的那几个问题,我也都照“实”回答,问完问题,他们先向我致歉,然后要搜身,以便保障他们伟员涨的安全,我主动把右手尾指里的三颗子蛋取出,交给他们,其实没有电池,是不能射的,只是为了让他们放心。
检查完之后,二人告退,我随口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可以放我回国?
李承宪回头笑道:“那得看我们伟员涨的意思。”
我点头,看来这事儿他们做不了主,既然他们“龙组”的人来跟我谈,想必已经跟2o1他们高层探讨过这个问题了,以2o1的个性,以及她对我的态度,即便是答应一些不利的条件,也得把我弄回去吧?
上午九点,走廊里传来一阵喧嚣,先是进来几个穿西装戴墨镜的家伙,在病房里一通翻找,甚至还摘下我的手表自己验看,折腾完之后,黑西装墨镜男退出房间,把允儿也叫了出去,只在门口留下一个人,扶着自动关闭的弹簧门。
不多时,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看年纪大概二十四、五岁,微胖,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男孩,也有点胖乎乎的,看上去十三、四岁的样子,虽然我才十七,但长得有点着急,无论身材还是脸庞,都更像是成年男子,这小孩就是典型的初中小男孩,估计也就一米五多一些的样子,他穿的很活泼,条纹西裤,没有裤带,两条背带,上衣是休闲衫,居然有乔丹的头像,这孩子胆子可不小啊,乔丹是米国人,是北高丽的对手,居然敢穿在衣服上!
年轻人进来,走到我床边,微微颔,说了什么。
我听完,尴尬地笑着,完全听不懂,这些天,主要是我教允儿说汉语,高丽语,我只学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单词。
年轻人也显得很尴尬,转头向门口的那个西装男招手,西装男跑过来,年轻人又说了句什么,西装男点头,赶紧跑出去,很快又跑回来,看起来心惊胆战地对年轻人摇了摇头,说的这句,我听懂了,是“没有”的意思。
年轻人双手叉腰,显得很气恼,对外面吼了一句什么,两秒钟后,允儿出现在门口,怯生生地询问了一句,年轻人马上向她招手,让允儿进来。
“怎么了?”我问允儿。
“他们没带翻译。”允儿小声说。
噗!我强行憋笑,整这么大的阵势专程拜访我,居然不带翻译!
年轻人问了允儿一句,估计是问她怎么会汉语,允儿一边说话,一边谦卑地点头,解释了几句。
年轻人点点头,向后面的地上看了一眼,那个西装墨镜男马上把茶几旁边的沙搬过来,年轻人端坐,小男孩则坐在了沙的副手上,好奇地玩弄着我摆放在龙组制服上的梅花徽章。
允儿站在一边充当翻译,对话开始。
年轻人自我介绍,说是他们北高丽郭嘉氨全伟员会的伟员涨,叫金一南,允儿给我翻译的时候,又小声了加了一句话,这句话,让我马上对这位年轻人肃然起敬,但这句话是秘密,我不能说出来,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原来后台这么硬!
小男孩也同样自我介绍,叫金三南,我一听这名字就明白了,怪不得他敢穿乔丹头像衣服,因为没人敢管他!
没等金一南问,小男孩先问了我一个问题,允儿转述:“他问您会打篮球么?”
我点头,笑道:“会,而且打得还可以。”
允儿转述,小男孩挑了挑很短的眉毛,说了什么,允儿说,他想跟你玩一玩,看看华夏的篮球水平。
我说可以,等我跟你哥哥谈完正事儿的,意思是让他别捣乱,允儿当然不能这么直接地翻译,想了想,含蓄地表达了我的意思,没想到小男孩眯起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允儿,居然听懂了,从沙上起身,鞠躬向我和他哥哥致歉,然后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认真听我和他哥哥对话,在我看他的时候,还不时点头呼应。
我深深地感觉到,这孩子的前途不可限量,尤其是结束对话后,把他跟他哥哥做比较,感觉,小男孩要比哥哥更为稳重、得体一些。
至于他哥哥问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甚至有些幼稚的问题,他主要是对华夏的一切事情比较感兴趣,尤其关注我们开放之后的经济问题,聊着聊着,我感觉有点跑偏了,这家伙怎么更倾向于资本主义,说好的根红苗正呢?再者说,有这种想法,你自己偷摸研究就行,跟一个外国友人,而且还是老大哥郭嘉的友人谈这事儿,合适吗?连我都不承认我们是姓资的!
不但是我,允儿和小男孩也都听得直皱眉,后来,允儿趁年轻人低头点烟的时候,给我一个眼色,不冷不热地小声说:“早点结束吧。”
我皱眉,捂着肚子说:“对不起,我的伤口有点疼。”
允儿翻译,年轻人显然有些意犹未尽,无奈摇了摇头,起身跟我握手告别。
“那个,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国?”我赶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