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的小半个月里几乎每天晚上阮鹤生都会准时在校门前等春山放学,然后让春山陪他一起吃饭。
可这几天春山的情绪格外古怪,晚上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口总像堵着什么东西,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这天,春山在床上昏昏欲睡,阮鹤生温柔地问:“要吃了饭再睡吗?”
她眼皮打架,也顾不上吃饭了,“不要,我要睡觉。”
一觉到天明,春山睁开眼,阮鹤生的手放在她腰间,搂得很紧。
春山睡饱了后神清气爽,餐厅里,阮鹤生说:“这两日要回江城,回来后再去找你,嗯?”
她说:“六月就考试了,我决定从现在开始闭关修炼。”
“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我陪你了?”
春山咬下一口溏心蛋,纠正他:“是我陪你,不是你陪我。”
阮鹤生问:“如果我想你了,该怎么办?”
高考是人生头等大事,春山上了十几年的学就是为了考个好学校。所以她可以忍受暂时见不到阮鹤生。
她像武侠小说里为了追求心中理想的侠客,非常果断地说:“那你也只能想着。”
又不忍心看阮鹤生的眼睛,春山软声安慰他:“好啦,等考完试,我一定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
一缕发丝垂在她耳畔,显得春山更加清丽,她身上有年轻人的朝气,眸子都是亮的。
阮鹤生笑了,说:“好。”
分别前,春山在阮鹤生唇边印下一吻,“再见,我要上学咯。”
人还没进校门,春山就被嘉悦抓了个正着。
“你昨晚没回家!”
春山搂着嘉悦的肩,示意她小点声,“大小姐,你声音小点行不行。”
“好好好,”她满口答应,春山的反应证实了她说的是对的,“所以你昨晚真的没回家?”
春山十分坦荡,“没有。”
嘉悦满脸惊讶,“春山,你……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话是什么意思?春山眉毛一扬,“什么意思?”
说起这个,嘉悦可有话说了,“我爸天天怀疑我在学校搞对象,每次都说‘你看人家春山,多乖,文静,成绩又好’,其实我一次恋爱也没谈过,反而是你。”
仅看外貌,春山清秀安静,是那种看了让人觉得很舒服的女孩。
嘉悦正相反,张扬热烈,她与任何人交流都不会怯场。
春山说:“这说明以貌取人的不对的。”
两人有说有笑的向前走,南城一中门前车如流水,人潮喧嚷。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人群中有一个男人,他气质潦倒,胡子拉碴,看不出具体多少岁,双眼一直紧紧地盯着前方。
课上,春山哈欠连天,嘉悦气得掐了她好几次。
最后春山疼得差点叫出来,在看清楚讲台上的老师后硬生生忍了回去。
下了课,她抱怨着:“你掐得也太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