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阮鹤生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没敢多问。
春山没能坐上公交车,她斥巨资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到回了家仍然浑浑噩噩。
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骤然响起敲门声,她心一惊,上次的事她还心有余悸。
“春山,是我。”
是阮鹤生的声音,他在外面。
春山静静地坐着,思索了片刻,她还是起身打开门。
阮鹤生说:“听说丽都饭店的黄油饼干还不错,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过生日还记着给她买黄油饼干,可是又喜欢别人,真奇怪,
春山的表情冷冷的,“对不起,我不能收陌生人的东西。”
“春山,我是陌生人吗?”
他不笑的时候其实给人很不好接近的感觉,尤其是现在,春山真怀疑她说了“是”之后会被怎么样。
春山心中有怨和气,她坚持说:“我们才认识几天而已,你当然算是陌生人。”
“‘才认识几天’,”阮鹤生玩味地重复着她的话,然后说:“春山,你不是每天都会在阳台上偷看我吗。”
长达三个月的心事被拆穿,春山的表情变幻多彩,羞耻,尴尬,愤怒皆有之。她情绪上头,仰着头说:“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犯法吗?”
在阮鹤生的视角里,她脖子梗得像只大白鹅,倔强又可爱。
他说:“喜欢我不犯法,春山。”
似乎他格外喜欢春山的名字,每每阮鹤生说出“春山”二字时,春山心中都会一颤,“可你不喜欢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你?”
“你……”春山仔细想了想,他好像确实没有说过不喜欢她,“可是你也没有说过喜欢我。”
她又理直气壮了。
阮鹤生叹了口气,“我以为在车上已经算是我对你的回答。”
春山呆住了,“回答?”她确实问过阮鹤生有没有喜欢的人,他说有,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片刻后,她反应过来,“所以你说的那个人是我……?”
阮鹤生说:“是,所以你可以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这件事带给春山的冲击太大,她只觉得脸很烫,很红,脑子无法思考。
两盒黄油饼干整齐地堆在茶几上,阮鹤生说:“你似乎对我有一些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