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喜出望外,他立刻命令手下人大喊:“虎大威、曹文诏已死!虎大威、曹文诏已死!”大顺军气势如虹,全军将士欢呼起来,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听到声音的明军,他们朝着几位大将的方向望去,只见虎大威和曹文诏的旗帜已经被大顺军淹没,看来真的如同大顺士兵喊的那样,两位大将已经殒命。明军士气大跌,刘超来不及悲伤,眼看情况不对,立即下令收兵,站在高处观战的汪乔年更是急的直跺脚,虎大威和曹文诏要是折了,他汪乔年的左膀右臂就没了,更可怕的是,曹文诏的骑兵完了,那就意味着这支军队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断绝了。李来亨和李过领着兵马掩杀上来,幸亏是汪乔年指挥炮兵不计弹药猛轰了一阵,加上刘超指挥部队硬顶了一波攻势,才勉强将敌军击退,但是这一仗下来,明军完好无损的就剩下一万多人了,四万人又被消耗了一万多,剩下数千人人人带伤,轻重伤员混杂在一起瘫坐在地上,人人脸上都是绝望之色,大家都不说话,气氛凝重的靠在一起。
刘超气喘吁吁来到了汪乔年的身前,满脸悲愤道:“督师,曹文诏和虎大威二位将军身陷重围,战死了!”汪乔年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在上面看得清楚,不用刘超说,他也知道二人十死无生。刘超见汪乔年不说话,抿了抿嘴唇道:“督师,末将有话说。”汪乔年道:“讲!”刘超下定决心道:“督师,我军已经是强弩之末,您看看兄弟们,已经打不下去了,流贼又有增援到了,看旗帜是李过,这意味着什么,恐怕孙传庭也完了,咱们剩下还有数万弟兄,拼下去就是叫他们送死。”汪乔年看了他一眼道:“直说,你什么意思。”刘超道:“不如,不如先降了吧,将弟兄们救出去,再做打算。”汪乔年一拍桌子道:“混账!你刘超堂堂保定总兵,朝廷命官,卫戍京师,竟然要投降流贼!若不是念在你战功卓著,我尚方宝剑现在就能斩了你!”刘超脾气也上来了,反驳道:“督师,你就是斩了我我也要说!我死不要紧,这数万弟兄何其无辜,我们当兵的,不怕死,怕的是没有价值的送死,如今就是送死,这仗打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这几万兄弟的身家性命就在督师的手里,督师是文官,要全名节,何曾想过数万兄弟?”
“刘超!你放肆!滚出去,否则本官用尚方宝剑斩你!”汪乔年一声怒吼,他本以为刘超已经五十岁的年纪了,应该是忠君爱国,可没想到他竟然存了投降流贼的心思。但是汪乔年又不可能真的动用尚方宝剑斩了他,那将会人心尽失,刘超的部将也有可能反水,他连一天都撑不住,只能先让刘超闭嘴。刘超拱了拱手,转身出了大帐,憋了一肚子气来到了前线。看到满地的伤兵,他从保定带出来的人马已经剩不下多少了,再打,保定兵就全打光了。“大帅,大帅,大帅。”刘超所到之处,不管是不是伤兵,都自觉站起来给他行礼,刘超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不禁老泪纵横,自己将这些保定儿郎带出来,可是现在却不能将他们带回去,明知是必死之局还要往前,刘超实在是不忍心。正在此时,一声炮响,对面正要再次攻山的流贼大阵忽然分开,一队骑兵冲了上来,打着李自成的将旗,为首的竟然是李自成本人。
一名部将看见了李自成的旗帜,对刘超道:“大帅,是李自成,咱们发炮打死他!”刘超吼道:“切莫冲动,看看他要干什么?”只见大队骑兵停在了火炮的射程外,其中分出一小队人马来,这些人进入了刘超的视线,等到近了,刘超和手下人才发现,这一小队人马里面排头的竟然是一个五花大绑的人。骑兵们停下,一员年轻将领下马,然后吩咐旁人将马上被绑住的人放了下来,那人的嘴巴显然被破布塞住了,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只听年轻将领对刘超喊道:“敢问刘超,刘老将军可在阵地上?”刘超正要答话,副将拦住他道:“军门,先看看他们搞什么鬼。”刘超点点头,向后退了一步。只听那敌将又道:“我就是李来亨,后面是我家圣上,刘老将军,你看清楚了,跪着的人就是贺人龙。你们寄希望于孙传庭,实话告诉你们,孙传庭部六万人马,已经在郏县被全歼,孙传庭以下所有将官都被斩首,我们留下贺人龙,是想做个人证,给你们看看。”此话一出,所有人脸色大变,刘超本来只是猜测,现在得到证实,心中大乱。何止是他,阵地上立刻响起了一片嗡嗡声,显然士兵们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孙传庭何许人也,大明西北第一人,就这么完了?谁都知道贺人龙跟孙传庭在一起,贺人龙都被生俘了,还能有假?虽然刘超不认识贺人龙,可李自成应该不会这么无聊,找个人冒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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