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真是不容易,”他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也难怪,也只有冷情冷心的人最适合。除了你还能有谁呢。可惜,我现在有点后悔救你。”
听完任千机的话,殷九原本是有一两分惭愧,她刚想再解释,被任千机先开口了。
“我本不喜勉强人。但时间来不及,在这件事上,我们却是难达成和谐。”他明明没有动,殷九身体此刻感到冰冷,血液像冻住一般,隐隐发痛。
“既如此,”他笑容淡到几近全无:“想必祝澜之跑不远,我来监督你杀掉他。”
殷九本能地眉头一皱,想要抬手唤出残歌,可眼前突然冒出昏黑,身体四肢像是被铁锤碾压,剧烈的疼痛感让她踉跄几步。
该死,果然是天上没有掉馅饼。
殷九心里边斥责自己,边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逃掉。
她真是没有想到居然让被祝澜之给猜到八九不离十。
在听到这样的结果后,之前表现得从容淡定的任千机也暴露了他真实目的。
全身的经脉像是被拴住,寒气从内到外迸发。殷九咬着牙,强行克制:“是吗,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她甚至听到了自己骨头碎掉的声音。
任千机慢悠悠道:“你是不是在怀疑我给你的那枚丹药,实际上丹药没问题。是这具身体一早便被我设下了禁药。”
“毕竟,我也不敢保证你会服用丹药。不如一开始就准备好,再在开战前给你用些引子。若是顺利还好,若像现在……”
是那杯茶水。是引子。殷九额上冒出汗水。
他打量了下殷九的现状,较为满意地点点头:“我知你谨慎又从不服输,所以也是想方设法设局。”
从最早一开始的“送”身体,百般隐藏自己的身份,就为了吸引她注意,加上有意和言濯的关系,就算殷九多疑,还是会相信几分。
殷九已经说不出话,冷汗一滴滴从下巴滑落。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对方似乎意犹未尽,继续讲着:“真计较起来的话,殷九。这原本就是我赋予你的二次性命。你只需要帮我杀掉祝澜之,没有别的要求。就当是你我的一笔交易,为何不愿呢。”
为什么。
因为一开始任千机就不出现在明面上。他是在暗处操纵一切。
交易要在事前说明,而不是事后补上。
更为重要的是,他隐瞒得太深了。殷九拿不准这次听了他的,加上祝昭未死,后续会不会再出意外。
她扯出冷笑,无声:你可以杀我。
殷九以后已经察觉到任千机不会让她死,他自己不能亲自动手,需要有人来帮他。殷九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任千机笑:“我不会杀你,我可以告诉你,现在只是第一阶段,还有解药的机会。到了最后阶段,可真就无力回天。”
血腥味充斥着口腔,她慢慢捂住头。
“可想好了?”他边说着边想伸手拽殷九,可刚到半路就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