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吧,昨晚高亮他妈想趁裴秀不在家,去她家里偷钱,结果从墙上掉下来,胳膊和腿都摔断了。送到镇卫生院,人家说不能耽误,得马上送市里的医院去治,要不然以后可能成为瘸子。结果送到医院,没钱交医药费,高亮他爸心疼钱,让医生稍微包扎处理就行。”
“啊?不会吧?高亮妈竟然偷裴秀的钱?高家没钱看病?不是说裴秀拿了三千块钱出来,高亮才跟她去领结婚证吗?”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刘凤兰那么势利的人,竟然同意大学生儿子娶裴秀,不就是惦记裴秀过去三年赚来的辛苦钱吗?高家没钱看病,也没啥奇怪的,高亮比谁算得都精,之前裴秀的三千块,肯定大部分都落他口袋里了。
“我也觉得是这样!刘凤兰两口子之前估计是想先从裴秀口袋里扒拉一部分钱出来给高亮在城里吃香喝辣,充当上等人,他们在家里慢慢把裴秀剩下的钱掏光。”
“没想到裴秀也是个有脾气的,在他们家受了一个月的气,再也忍不住,回家了。高家人看到裴秀回来后,顿顿吃肉,肯定觉得裴秀花的是他们的钱。趁着裴秀不在家,半夜去偷钱,没想到裴秀养了只会看家护院的好狗。”
“……”
落夕镇的热闹,裴秀不得而知,因为此时的她已经在陵城住了一个晚上。
招待所的条件实在一言难尽,昨晚和蚊子斗争了大半夜,睡得一点也不好。裴秀坐起来,看着墙体有一半露出砖头的房间,非常不适应。
这个年代,确实是处处有商机,她只要稍微努力一点,原来的房子车子,她想再次拥有并不难,可她不是很想奋斗啊,就想享受原来外卖到家门口的便利生活,而不是住这种连卫生间都是公用的招待所。
哎!
沮丧了一分钟,裴秀再次抬起头,说服自己即来之则安之。没准这个世界里的她,会比以前幸运一点呢。
比如昨天,她竟然不知道现在住招待所还要介绍信,差点沦落街头的时候,又遇到火车上坐她旁边的帅哥,他似乎是送一个长辈来住招待所。
也不知道招待所的服务员是看他长得俊,还是因为他浑身上下绝非普通家庭出身的做派,之前对她横眉冷对的表情,瞬间笑得跟朵菊花一样。
为了不露宿街头,裴秀也只能不要脸。
“陈誉,招待所非得要介绍信才能入住,我出门的时候忘记开介绍信了,你能帮个忙吗?”
陈誉和他身边的长者都转过身来看着裴秀,陈誉微微蹙眉,长者则是好奇地打量裴秀。
虽然在同一辆火车上挨着坐了大半天,但是两人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过。裴秀其实很想问问旁边这个外表俊逸但是却透着生人勿近气场的男人,他的狗是在哪里丢的。
然而对方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她之所以知道他的名字,是因为给他送行的人站在车窗外面和他说话时,提到过两次他的名字。
这个年代,坐火车可不像三十年后高铁覆盖各大城市,打着王者追着剧就到目的地了。现在,火车上充满了臭脚丫子味儿、甚至还有活禽粪便的味儿以及孩子的哭闹声、肆无忌惮的调笑声……
裴秀只能说服自己忽略掉那些令人烦躁的元素,吸收一些好的。
比如,她可以把注意力放在身边坐着一个颜值比后来的流量明星帅得多的帅哥身上,而他的名字叫陈誉。
“麻烦你给她一个房间。”陈誉对服务员说道,然后又扶着长者说:“黄老师,我们走。”
不问她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也对她完全没兴趣的样子。就像是顺便扶老奶奶过马路,帮助结束就结束了。
昨天,裴秀从火车站出来,径直去了陵城大学,如果顺利的话,她确实可以乘坐凌晨的火车回松北市。
通过还算丰富的跟人打交道的经验,陵城大学学生处的老师笑眯眯地帮裴秀查接下来九月份开学就大二的行政管理专业学生名单,然后抱歉地告诉裴秀,没这个人。
裴秀有些懵,怎么会没这个人呢?
老师又把整个八七级的学生名单翻了完,“高亮这个名字其实重名率应该很高,但是陵城大学去年入学的学生,确实没有一个叫高亮的。”
从陵城大学出来,裴秀郁闷不已。难道小说有偏差,高亮不是陵城大学毕业的?其实,小说里好像也没怎么提高亮毕业的大学,就是说陵城的大学。是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既然能当小说的男主,肯定是毕业于省城最好的大学。
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男主的专业是行政管理专业。毕竟小说里开篇就提到几次,说他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巴拉巴拉……
原来不是所有男主都很牛逼嘛!裴秀从招待所出来,再次前往陵城大学。
学生处的老师看到裴秀,依然好脾气地说:“姑娘,昨天你走之后,我又查了所有学生的档案,我们学校只有两个叫高亮的学生,一个是研究生,一个大三,都是外省人,不是松北市人。”
裴秀把装在网兜里的苹果递上去,“谢谢老师,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咱们陵城市的大学,除了陵城大学设立有行政管理专业,还有哪个学校?”
老师告诉裴秀,除了陵城大学,还有另外两所大学有这个专业。
裴秀又问,这两所大学,哪个水平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