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迷离,意识已经不再清醒,只是极尽贪婪的去追寻使自己舒适之处。
线香燃尽,窗棂并未完全合拢,微风拂过,将灰烬扬起。
翌日南清从浑噩的梦中醒来。
身子不同往日那般酸软,而是噬骨的痛。
她两眼空洞的望着顶上帷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儿醒了。”
已经穿戴好的璃榆,坐在床榻旁。
“四年前,先皇毁了我的十八岁生辰,四年后,你又毁了我的二十二岁生辰,璃榆,你为何要如此折辱我?”
“吾已下旨,直至君后有孕之前,合宫都不必再来请安,清儿可再继续睡会儿。”
伸手想要抚摸南清的侧脸,被她甚是嫌恶的躲开,“别碰我。”
“怨吾也好,恨吾也罢,你都只能待在吾的身边。”
南清闭眼,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
言罢,离开了内殿。
待人离开,南清睁开眼侧目,瞥见了梳妆台上的弯刃。
脑海中划过轻生的念头。
但立马又被她摁了下去。
死是最为懦弱的选择,她南清做不出那般事来。
“青禾。”
唤了两声,不见人进来,又唤了两声。
瞿嬷嬷推门进来,“娘娘有何事吩咐?”
瞧见来人是瞿嬷嬷,南清先是冷哼一声,而后出言讥讽,“呵——,怎么,这囚禁的笼子是从行宫改换永华宫了?”
瞿嬷嬷低首,没有回答她的话。
“本宫身子不舒服,让柳太医来一趟。”
“老奴这就遣人去请。”
瞿嬷嬷躬身退下,南清忍着身上的疼痛,勉强起身。
撩开纱幔,原还想着下榻,奈何疼的厉害,最后只能作罢。
柳絮初进来时,瞧见殿内地上凌乱不堪,全是撕碎的外袍,零零碎碎的散落在四周,还有遍地晃倒的凳子。
一时愣住,就连礼也忘了行。
璃榆没让人收拾,瞿嬷嬷也不敢擅动。
缓了片刻,才拉回思绪,跪地叩首,“臣…见过君后娘娘…”
“你来了。”
瞿嬷嬷并未跟着,只柳絮初一人,南清也就没那么多讲究,“劳你过来一趟替我把一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