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轻一点,别弄疼我不就行了。”
傅朔寒:“……”
赵辰送饭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很安静,苏沅转头看着窗外,显然是在生气。
傅总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坐在病床边。
赵辰看了看两人,没多问,这是张管家教他的。只把苏沅之前吃过的米粉端到小餐桌上:“林医生说术后第一顿先吃这个。”
苏沅前段时间吃这个米粉都快吃吐了,他现在虽然不记得这是什么口感,但是闻到米糊的味道,本能地皱起眉头,加之心情不好,气呼呼地瞪着米糊:“我不想吃它,它看着就很难吃。”
平时赵辰会劝他的,但苏沅现在的脾气他根本拿不准,只能求救地看向傅朔寒:“傅总,我去趟护士站,去备注苏先生用餐时间。”
傅朔寒眼睁睁看着赵辰又一次找借口溜了,又没有其他办法,谁让是自己惹生气的。
端起米糊搅了搅,惆怅地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回想自己把苏沅弄回来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他觉得大方向是没问题的,做生意讲究目光长远,不能拘泥于眼前,所以选择先把他身体养好的策略没错,但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苏沅看着他搅米糊,满满地抗拒:“我不吃。”
傅朔寒没出声,而是舀了一勺自己尝温度,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不过味道确实不好,怪不得苏沅这么抗拒,但不吃是不行的。
他把碗往苏沅面前一放,面无表情,冷冷道:“吃完它。”
苏沅也板着脸,正要说不,他又补了后半句:“今晚我们一起睡。”
刚刚还板着脸的苏沅听到后半句,立马笑了:“好诶。”
虽然本能抗拒米粉的味道,但之前吃了那么久,也习惯了。
一碗米糊份量并不多,苏沅没一会就吃完了。
苏沅的体力跟不上精力,虽然不是很想睡觉,但吃完东西没一会还是禁不住困,睡着了。
他睡着了,傅朔寒一刻钟都不敢耽误,叫来赵辰守着,自己回公司。
但他并没在公司多待,简单开了个会,拿上电脑和重要的文件又赶回了医院。
苏沅睡得比较久,他回来时人还没醒,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睡醒。
傅朔寒暂时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了,想着让苏沅快点恢复,开始督促他下床活动。
苏沅自己也想快点恢复,忍着痛,被傅朔寒扶着下床。
第一下起身时爆疼,伤口从皮肉撕扯到内脏,那一瞬间苏沅感觉自己浑身力气都被瞬间抽走,靠在傅朔寒怀里紧紧咬着嘴唇,脸上疼到没有一点血色。
傅朔寒则像在怀里碰了个易碎的泡泡,紧张到呼吸都跟着放缓了。
看到苏沅靠在自己怀里,身子都疼得发抖,他下意识想说别练了,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他耐心地将苏沅拥在怀里,等着他慢慢调整气息,小心翼翼地配合他的动作,一寸一寸慢慢将人从床上扶了起来。
苏沅两脚落地时,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身体所有重量都依在傅朔寒身上。
傅朔寒一边要承受他身体的重量,一边又要非常仔细地托住他的身子,避免牵扯到他的伤口。
一圈走下来,苏沅才渐渐适应了伤口的存在,调整到合适的角度,迈步时不再牵扯伤口。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让他对下床活动产生抵触心理,傅朔寒一直在陪他聊天。
苏沅的意识认知没恢复,一些事情他自己说得一板一眼,可在正常人听来就没有一句正经话。
傅朔寒权当自己在哄小孩子玩儿,聊天时句句顺着他,跟着一起胡说八道。
苏沅有些走累了,停在窗边歇着,刚开始还挺开心的,看到外边光秃秃的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忽然就不笑了,心中一阵感慨。
他始终没忘了绿茶精的身份,同为植物,看到树在寒风嘚瑟乱颤,他竟然觉得自己也有些冷了,下意识地搓搓肩膀,忧愁万分地叹了口气。
傅朔寒身为拥有正常思维的正常人,自然知道他冷不是因为和树共情,而是因为冬天窗边本来就凉。
于是拿了条毯子给他披上:“窗边冷,要不你去里边歇着。”
苏沅看到同类受苦,心中正伤感,不想去里边,于是摇摇头。
摇头时余光扫到自己身上披着柔软缓和的毯子,又想到外边的树光溜溜在寒风里站着,心里更不是滋味,又叹了口气,心中满怀感慨,看来还是修炼成精好,成精能吃饱,能穿暖,不用大冬天的光。着身子站在外边被风吹。
他这一番长吁短叹,把一旁的傅朔寒看蒙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以为会看到医院里的人情冷暖,或者病痛无奈,但实际上,除了几棵秃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