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缺钱了?霍去病被桑弘羊带来的这个消息惊住了。
从刘邦立国开始,一直到景帝交班,六十多年啊,历代皇帝都强调与民休息,哪怕吕后也不例外,几代人积攒的财富,当今陛下登基才不到二十年啊,这就败光了?
都说不怕富二代败家,就怕富二代创业,果然两千多年后的人诚不我欺啊!
“校尉大人?”桑弘羊见霍去病呆愣当场,忍不住伸手在霍去病眼前晃了晃。
“桑大人,如此国家大事,我一个小小校尉,怎敢置喙?”霍去病回过神来,直接将竹简还给了桑弘羊。
桑弘羊急了,“校尉不小啊,而且大人可不仅仅是校尉呀!”
霍去病道,“桑大人难道想让我来呈奏这本奏疏吗?”
是呀是呀!桑弘羊差点脱口而出,又忍住了。
这次的深入交流让他对霍去病的印象发生了根本性的扭转,这是一个政治上已经很颇为老道的当权外戚,而不是昔日印象中那个仗剑恩仇的浑小子了!
霍去病将桑弘羊的表情看的真真的,心中忍不住破口大骂,好啊你小子!自己不敢上奏,就想来指使我,我看起来很头铁吗?
他阴沉着脸道,“大人别忘了,我是个武将,而且此前从来没有建言政事,这篇奏疏要是由我递上去,以陛下之圣明,会不会猜疑有人拿我当枪使?”
桑弘羊心中一惊,对呀!我真是太蠢了,皇帝宠霍去病宠的跟亲儿子似的,要是知道我利用他……
突然觉得脖子凉飕飕的,桑弘羊焦急道,“可是,我人微言轻,自己递上去的话,陛下和百官未必会重视起来!”
霍去病道,“那你找个人不微言不轻的人不就行了?”
桑弘羊脱口而出道,“谁?”
霍去病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你应该比我知道啊!”
桑弘羊喃喃道,“郑当时?此人的分量倒是够,但我与此人分侍内外朝,素无交情,说不上话啊!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此人与全国最大两个盐铁巨商关系十分密切,盐铁官营必然夺了盐铁商的利益,他怎么会同意此策?”
霍去病听了却眼前一亮,桑弘羊啊桑弘羊,说你傻吧,在公元前搞国营企业这么牛逼的招数你都能凭空想出来,说你聪明吧,你在政治上真的很小白啊!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桑大人你想想,你是谁啊?陛下身边的侍中,平时跟郑大人又没有什么交情,突然把这篇策论拿给他,他会怎么想?”
“他肯定以为是陛下授意的!”桑弘羊一惊,“你让我假传圣旨?”
霍去病以手抚额,你注定是要没朋友啊!
“桑大人慎言!我可没让你假传圣旨,你也没胆子假传圣旨!”
“啊?对对对!我没胆子假传圣旨,没有圣旨!”桑弘羊被霍去病的突然严肃的语气吓住了,心跳都加速了,脑子终于跟上了,“郑大人只要认为这篇策论可能是出自陛下的意思就可以了,狐假虎威,对,我这样做顶多是狐假虎威,绝对算不上假传圣旨!”
霍去病被气笑了,“桑大人总结提炼的很到位,文采也很斐然!”
“啊?是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