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寒冰道:“好说,我不以为这是别的。”
南宫逸道:“宫寒冰,纵或是恩,我不能因私恩而不顾公仇。”
宫寒冰目闪寒芒,笑道:“我还是那句话,只有听凭尊便了。”
南宫逸道:“宫寒冰,我没有太多的工夫,说你邀我会面之意吧。”
宫寒冰未予答复,笑道:“南宫逸,我不敢怠慢贵客,累你久站,你身边那块大青石不是干净得很,何不坐下来谈?”
南宫逸略一犹豫,飘身掠上大青石,坐下道:“宫寒冰,你如今可以说了。”
宫寒冰道:“阁下来何如此性急,你知道我还邀了谁?”
南宫逸道:“我听份那部下说,你还邀了字文伯空。”
宫寒冰道:“是罗,我邀的客人是两位,如今到了阁下一位,我怎好在客人未到齐之前,便宣布邀客之意?这跟客未到齐未便开席的道理一样,那会被议为失礼,阁下且坐坐,你我再谈点别的,边谈边等候好了。”
饶是南宫逸智慧超人、奇才第一,他一时也弄不清楚宫寒冰到底弄的是什么玄虚。闻言便说道:“你我之间,似已没有多谈的必要了,也没有什么别的好谈了,你我都明白,你邀我来此的目的,并不是像这般对坐谈天。”
宫寒冰大笑道:“果然奇才,阁下委实是知我!不错,无事不敢惊动,我是预备藉此一会,一举除去你跟宇文伯空两个,免得夜长梦多,真的坏了我的事。”
南宫逸冷冷笑道:“你的伤势都好了么?”
宫寒冰笑道:“多谢关怀,有劳动问,我的伤势已愈十之七八;不过,我可以奉告,纵然是我的伤势分毫未愈,那也不要紧。因为,今夜对你二人,我是智取而不是力敌。”
南宫逸道:“你是要在无处可遁的情形下,作困兽之斗了?”
宫寒冰笑道:“天下之大,我哪里不可去?无处可遁那是笑话,你二人既非联手,我何惧之有?困兽之斗更是你自欺之谈,我是以为迟早你我他三人总要做一百结,与其拖下去,何不早日解决,拖下去,令人难耐……”
南宫逸道:“听你这么说,你似乎很有把握!”
“那自然!”宫寒冰点头笑道:“人之相交。贵相知心。
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不做没把握的事,若无充分的准备,十拿九稳的胜算。
找不会邀你一二人来此会面;我只怕你二人不来,只要你二人来了,我一声令下,便能叫你二人血肉横飞、尸骨无存,一世英名永埋骊戎之山。“南宫选淡淡笑道:”血肉横飞、尸骨无存,那该是指爆炸而言了?“
宫寒冰扬眉笑道:“不错,又让你说中了,我在你所坐的那块青石之下,预先理下了大量炸药,这该不是过胜其同吧?”
南宫逸心头一震,就想飞身离石,但转念一想,他又坐着没动。宫寒冰的确极其心智,厉害得可怕,如今他既然话已说出,不管是真是假,南宫逸只要一站起,他那一世英名就势必即刻断送在他那站起远避之上了。
宫寒冰目中闪射诡异寒芒,笑道:“南宫追。你怎么不下石块远避?”
南宫逸淡淡笑道:“你很高明,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站起。”‘宫寒冰阴阴笑道:
“南宫逸,声名与性命孰重?”
南宫逸道:“我由来视磊落声名重于性命。”
宫寒冰道:“我跟你不同,明知眼前是个火坑,为逞英雄硬往里跳,这种为面子而不顾性命的愚蠢事我不干。”
南宫逸道:“那是你,正如你所说,我跟你不同。”
“好说。”宫寒冰阴阴笑道:“我已指名炸药所在,对你也算仁已尽、义已至,稍时你若因此致命,可怪不得我。”
南宫追淡笑道:“哪是我自取其祸,我不会怪你的。”
宫寒冰笑道:“那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会终生难安。”
南宫逸道:“兵不厌诈,敌对之事,本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那没有什么值得难安的;不过我也告诉你,我虽然是坐在炸药之上,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但是你坐的那地方,并不见得比我坐在炸药上面安全。”
宫寒冰道:“是么!这话怎么说?”
南宫逸淡淡一笑道:“那石梁之上,上为空虚苍冥,下为万丈深渊,对面相隔遥远,又复难以飞渡,倘若此刻宇文伯空突然出现在五梁根端,我实在为你担心。”
宫寒冰霍然色变,机伶一颤,便要站起,但随即他又坐了下去,阴鸷目光闪动,嘿嘿笑道:“南宫逸,看来我这镇定功夫大不如你;你不用吓我,稍时宇文伯空会出现在你所坐的那座峰头之上,等他发现我而再绕过来诸我时为时已晚,我已有很充裕的时间可以退身。再说,找身后这座峰头之上,我也已分派高手四周警戒,一有异动,我会立刻警觉的。”
南宫逸笑道:“那就好,我也可以替你放心了。”
宫寒冰笑道:“提醒之情,我仍表感谢……”顿了顿,话锋息转,道:“南宫逸,听说你在‘高升客栈’中,还藏着个魏玄中。”
南宫逸心头一震,道:“魏玄中早已死了,而且是死在你‘幽冥教’高手那化名隐伏‘古家堡’作为八堂弟子曹宣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