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耳伯目光闪动、白发晃动,“好,算我怕了你了,我把林姑娘还你——”
倏然之间,他双手十指如电,已扣向林晚笑身上死穴。
(他仍然是要拿林晚笑作为人质。)
(显然的,他对力拼战僧并无把握。)
就在这刹间,林晚笑忽一张口:
喷出一口香灰。
阿耳伯眼睛一闭,就在这一霎之间,一道白光,带着艳红,就这样过去了。
他的一双手,已齐腕断去。
阿耳伯惨嚎一声,战僧一脚把他踢出庙门之外。
“别杀我,别杀我……”阿耳伯仍惨嘶不忆。
“你已经废了,在‘下三滥’里活着也只是个废物。我不杀你。”战僧收刀的时候,发现刀上的裂纹更显了,“我要杀的,是只手遮天、无法无天的何富猛!”
然后他向惊魂未定的林晚笑,用一种少有的温和,说,“后院有口井,我带你去洗把脸,好吗?”
林晚笑史匆匆洗了脸、净了身子,就说,“你怎么知道我躲在香炉里?”
战僧道:“我们都猜想你会来阻止我们的决斗的。另外,何平也料想阿耳伯一定会在这儿附近伺机伏击。所以我们格外的留心。香炉上的灰尘,留下了痕印。我和他故意离去,再由我潜回来看看:你是不是已落在他手里。”
林晚笑恍然道:“哦,那不是史诺的,而是我的。他要暗算你们,所以很谨慎,一点痕迹都不留。我匿伏是善意的,所以没打算要隐瞒得好。你这是第三次救了我。”
然后她幽幽一叹:“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
“你带我去看何平与奇王的决斗。”
“你去也帮不上忙。”
“可是他万一有事——你也帮得上忙啊。”
“好,我带你去。不然,你也不会安心的;”战僧说,“不过,你放心,奇王确是可怕的对手,但要收拾何平,决不是轻易的事。”
上得了天为峰,他们就看见何平与“奇王”梁八公的决战。
“太平门”的轻功是武林中坐第一把交椅的,而梁八公的绝招,是在于“奇”。
他童颜鹤发脸通红,头大身小四肢长,他手上的武器,时拆了一道木桥狂舞,时在溪中捞了一条鲤鱼为刀,时以他头上的一条银发为剑,出招之奇,恐怕比天马行空还要天马行空。
不过,年轻、沉着、坚忍不拔的何平,始终以蚯蚓剑法,从容应对。
一会儿,战僧和林晚笑看见何平跟一棵大树作战,一会儿又跟块大石头交手,他自己拼杀得聚精会神,但梁八公却让过了一旁,伺机偷袭。
林晚笑在远处,见此情景,诧问:“怎么会这样子的?”
战僧凝重的说:“梁八公是施展了‘障眼法’,把一木一石都变作是他,何平看到的人是幻像。”
林晚笑耽心得“哎”了一声。
——何平正好险险闪过梁八公的一记偷袭。
“你别怕,也别担心;”战僧却双眼闪着亮光,“奇王该用他的轻功和内力对付何平,他对‘下三滥’的第一流高手施展奇术和幻术而不施他的绝顶轻功,反而是以短击长。”
果然,眼看何平正专注于跟天上翱翔的兀鹰比划,但在梁八公正从旁偷袭之际,蚯蚓剑遽然以四十一仰五十七伏的身法刺出三十七抽廿九送。
血溅。
梁八公哼声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