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杏在放学后搭乘通行管道回到那间公寓,那间纯白的公寓。
公寓里没有开灯,哪怕她已进入,仍是一片黑暗。
身体的不适没有结束或者减缓,她仍在发抖打颤,此时活像是入了凶兽洞穴的幼崽。
她在黑暗中,在那公寓的门口,一件一件脱掉自己的衣物,每脱掉一件,便向前走上几步。
而当她终于走到站在落地窗前以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她的秦珩面前,她已是完全赤裸、一丝不挂的了。
他只是用他那双碧绿色的眼睛注视着她。
“你吃掉我吧。”
她坦荡地打开双臂,窗外迷离的灯光落在她纤瘦的裸体上,秦杏仰起头,纤长的脖颈脆弱而美丽。她是精致的,无一不美的,当她原本苍白的肌肤映上那迷离的灯光时,她似乎更像是一件艺术品。一件让人想要占有、摧毁的艺术品。
“秦杏。”
但他只是那样笑着叫她的名字。
“秦杏。”
他叫到第二遍时,她才看向他。她墨绿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生病了。”
他把她揽在怀里,吻她的脸颊,他的手、他的唇、他的怀抱都是冷的,更激得她身上发颤。他又吻她的额头,像是安慰疼爱的妹妹。
“你离不开我。”
他侧过头,她逆着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得见他那一双晦暗的眼。
“只有我能治你的病。”
他瞧见她的眼里全是泪,那泪将落未落时,他去吻她的眼,他一反常态的细致温柔,更是令她痛苦。她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他却收紧了环着她的手臂。
“你不要跑。”
“我求你了。”
她的声音变了调子,带着不可避免的哭腔。
“我对你什么都不算,我一无是处,求你索性毁掉我,或者你放过我。”
他一言不发,定定地看着她。她挣扎得更厉害,像是一尾刚离了水的鱼。
于是他吻她,凶悍地吻她,撬开她的齿关,舌追逐着她的舌,她避无可避,瘫软在他的怀里,他不停地咬她的舌、她的唇。这个吻一如她和他的所有的吻,充斥着血腥味和疼痛。
她推开他,在他怀里朝着地板上干呕,但她什么也呕不出。
“你生病了。”
他又这样重复。她的意识因这样的一番激烈又开始涣散。他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
她发现他还在那样温和地微笑,眼睛里依旧充满了兄长似的宠溺。
“乖,哥哥给你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