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然想到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舒知意的样子。
那是个普通冬日。
她围着毛茸茸的条纹围巾,只露出冻红的鼻尖和那双浮着雾气的鹿眼,几片雪花滞在颤抖的睫羽上。
当时的她也是这样发着光,也是用同样的字眼做着自我介绍。
季节轮转,即使是同样的月光,每日却不尽相同。
而她,好像一直都没变。
江栩淮不自觉地勾唇,补上当年的那份回应:“江栩淮。”
话题到这儿终止,月夜寂寥,周边静得就只有鸟鸣声。
舒知意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刚才那股社死的尴尬还像藤蔓般缠绕在身上。
偏偏此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备受煎熬。
似是看穿了她的无措,江栩淮抬手拢了拢车身,随口提议。
“一起吗?”
“如果不介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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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么认识了。
而且,还成为了骑友。
舒知意并不是每日都会骑车,工作很忙稿子来不及画完的时候就会暂时搁置一边。
即使骑的话也不会想着提前去约江栩淮,碰到了就一起,没碰到就一个人。
所以算起来,她和江栩淮在咖啡馆以外也并没有单独见过几次面。
谈恋爱更是不可能的事。
辛梨倒是没想到两人是这样认识的,听完后沉默片刻,点评了一句:“没看出来,你挺奔放。”
舒知意:“?”
“能想出‘压我腿毛干嘛’这么猥琐的名,想来你也不是一般人。”
“。。。。。。”
舒知意嘴里的丸子硬生生呛住,她顺一口气,扶额耷拉着脑袋:“别再提了,谢谢。”
“不对啊。”
辛梨话锋一转,奇怪地看她,“你不是社恐吗,和不熟的人还是个异性一起骑车不觉得紧张吗?以我对你的了解,应该会特地避开,怎么会还有下次——”
须臾后。
她兀自总结,“不对,这其中还是有鬼。”
“没鬼,你一天到晚怀疑这怀疑那的。”舒知意睨一眼,不咸不淡地回,“我只是不讨厌他。”
说来也奇怪。
她和江栩淮明明不熟,却并不排斥和他一起,甚至会有一种很放松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他这人有很强的分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