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把幼崽扔他怀里,“你能记着多少人呢?你看着就不像会礼貌记住别人的样子。我靠近你的目的只是为了金币,我需要金币,这样我才能注册冒险者证明。冒险者世界需要我,总有蠢货需要我拯救,这就是唯一的原因,明白了吗?”
博格盯着他,目光中没有审视,只有平静到冷漠的观察。加尔神色如常,甚至非常有骨气地抱起了肩,和博格冷冷对峙,简直像来讨伐负心人的老情人。
“进来吧。”
博格转身进屋。
然而很快博格就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加尔的手显然不如他的舌头,他根本不会收拾屋子,甚至对许多日常物品大惊小怪。
“这是什么?”
加尔拎着奶瓶,“它看起来……嗯……你还保留着幼崽的习惯?真令人意外博格。”
“那是幼崽的。”
博格躺床上翻了个身,“喂给它,不要说话!”
幼崽吮|吸着,耳朵欢快地晃动。加尔顿时心软得冒泡,他抱着幼崽,在毛毯上打滚。
“不要发出声音。”
博格狠狠皱起眉,“一点也不要。”
“我没有。”
加尔无辜地说,“也许你有点幻听,你看过医生吗?当然我觉得没有,你会掐死医生。”
他躺在毛毯上,舒服的划动着手臂,“这是什么!毛皮吗?”
“朗曼毛毯。”
博格用枕头盖住头。
这会儿山顶的日光正充足,这套屋子的采光非常好,阳光充沛在藤窗,散落在毛毯和木板上。加尔胸口枕着幼崽,他眼皮沉重。
这感觉挺奇妙。
人类的困感……他从未这般清晰地感受过,乏困倦怠的感觉侵袭在浑身。加尔笼在阳光里,逐渐睡过去。
漫长的黑暗。
他被囚禁在孤独之中,反复观看着别人的东西。他不能发出声音,他没有手脚,他甚至没有心脏,他只能像是一抹意识,飘浮在无止境的黑暗中。
左眼不知为何开始发热,逐渐变得滚烫,炽热的疼痛贯穿浑身。上一秒还在梦中黑暗里徒步的加尔下一秒就翻坐起来,他一只手用力按在左眼。
左眼仿佛在燃烧。
不,它就是在燃烧!
幼崽翻滚在毛毯上,发出叫声。加尔半弯起腰,左眼灼痛得无法睁开。他轻轻嘶声抽气,抬身用后背撞着床沿。
这该死的灼痛!简直像是要烧掉他来之不易的灵魂!
后边俯身探来的博格盯着他,阳光已经消失,这里早已陷入昏暗。加尔被烫得肩头发抖,他一拳砸在床沿,痛苦得喘息。
“眼睛里放着诅咒。”
博格饶有兴趣,“你得罪了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