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希德不明白:“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
“刚开始我很奇怪,父王好像非常纵容埃米尔,但对埃米尔似乎又不是很满意,父王非常清楚埃米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苍浩一摊双手:“那么问题来了,如果父王想要更换王储,埃米尔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谁才是?”
“你该不会认为……父王选中的对象是阿卜杜勒吧?”
苍浩反问:“你被立为王储的时候,阿卜杜勒年纪还很小是吧?”
“准确的说阿卜杜勒还没出生。”拉希德点了点头:“我刚一出生没多久,因为母亲家族的关系就被立为王储,当时不但是阿卜杜勒没有出生,他的母亲还没有进宫成为王妃。”
“华夏人有一句话——爱屋及乌。”苍浩意味深长的一笑:“因为父王宠爱王妃,继而钟爱阿卜杜勒这个王子,进一步想要离阿卜杜勒为王储,这个逻辑完全说得通。”
拉希德愣在那里:“这……”
“因为你母系家族有影响力,父王不得不立你为王储,何况当时还没有阿卜杜勒这个人。”顿了一下,苍浩继续说道:“如果当时阿卜杜勒已经是个半大孩子,可能父王都要重新考虑王储立谁了。”
“难道父王不考虑我母亲家族的影响力?”
“当然要考虑,所以我觉得他最可能采用这样一种策略,那就是先让你做王储,然后设法让你犯错,再合理合法废储,另立阿卜杜勒。”
“我不当王储,埃米尔更不可以,难道阿卜杜勒就有能力成为王储?”拉希德很是不服气:“难道因为他母亲受宠,他就凭空具备能力了?”
“虽然阿卜杜勒心思单纯,主要是因为生活环境比较简单,接触不到外界乱七八糟的事情。”苍浩掏出一根烟,点上之后深深吸了一口,随着喷出的白色烟雾,脸上的笑容看起来甚是玩味:“根据我的观察,阿卜杜勒天资聪颖,只要好好培养,未必不是优秀的王储。”
“难道父王准备培养他?”
“我发现父王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很多时候并不愿意听我们说话,如果我们说多了,他还嫌烦。”苍浩看着表情复杂的拉希德,缓缓摇了摇头:“但他对阿卜杜勒非常有耐心,刚才对阿卜杜勒提出的问题,无不非常详细的解答,他对其他人可没这样的耐心。”
“这么说起来,我最强大的对手,不是心思狠辣的埃米尔,反而是这个幼稚单纯的弟弟。”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苍浩轻点烟头上的灰色烟灰,接着道:“埃米尔这样的人一屁股屎,不难对付,因为找到他的把柄不难,至少这一次他就没办翻身了。但阿卜杜勒不一样,什么都没有做过,没有把柄也就没有弱点,如果父王执意立为王储,还真没有办法反对。”
拉希德恍然明白了一些事:“一直以来,父王把阿卜杜勒保护得非常好,不让接触太多外部事务,现在看起来是有意为之,给阿卜杜勒留个干净的底子。”
“没错。”苍浩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更进一步的,你也应该明白了,埃米尔到底是一个什么角色,说白了其实就是专门干脏活儿的。父王有一些战略,比如把势力发展到运河城,实在不方便亲自出面,也不能交给阿卜杜勒,于是就委派给了埃米尔。说起来,埃米尔这是把事情搞砸了,其实就算是成功了,部落成功在运河城建立起来势力,父王也会找个借口把剥夺埃米尔的权力。”
拉希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埃米尔最后什么都没得到,只是代替父王和阿卜杜勒做事而已。”
“我就说吗,埃米尔双商都不在线,父王怎么可能看好这样一个人,培养成为王储呢。”苍浩抽着烟,呵呵笑了笑:“其实父王只是利用埃米尔,只可怜了埃米尔到死可能都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我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保住自己王储的位子,不让任何人夺走,埃米尔不行,阿卜杜勒也一样。”
“但我感觉父王已经有了通盘计划。”拉希德非常忧虑的提出:“我想父王可能已经有办法,废掉我这个王储。”
“没错。”苍浩确定的点了点头:“虽然埃米尔底子不干净,其实你也一样。”
拉希德一愣:“我怎么了?”
“你执掌部落大权好几年了,尤其是渐渐开始接管石油事务,你能保证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无可挑剔吗?”苍浩笑着摇了摇头:“别的先不说,单说你经手的款项怎么也有几十甚至几百亿美元,想要从这些资金往来当中找出一些问题,难道很难吗?”
拉希德顿时面如死灰:“不难……你们华夏人不是有一句话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能明白就好。”苍浩提醒:“你最近有时间,赶紧清理一下账目吧,过去哪些账有问题就赶紧修整,不要等到父王查到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