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吃饭睡觉,做做轻微的运动,生活作息规律到令人咋舌。
阿愿再看苏晚的眼神就多了点不同寻常的东西,似乎是钦佩。
在阿愿看来,苏晚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仙女,一朝落难到这么个小地方,心理落差肯定很大,所以她脾气骄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而且她心地不算坏。
唯一让阿愿诟病的,大概就是苏晚对沈大人太恶意满满了。
这天又端来一碗白米粥,苏晚喝了小半碗,还吃了两个鸡蛋,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些吃食越来越寒酸了。”
阿愿叹气:“有的吃就不错了,外面都打成什么样了,民不聊生的,人家都啃树皮。”
苏晚不说话了,把还没吃完的粥推给阿愿:“你吃吧。”
阿愿美滋滋的喝完,放下碗,忽然开口:“其实这些粥,都是我买来的。”
不知道是怀孕了激素的影响,还是这个消息太过震撼,苏晚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可是徐文年在西北的行宫,我是他儿媳妇,他连口吃的都不给我?”
阿愿笑了:“他连佛寺里那些佛像上的金粉都刮下来给将士们买粮了,西北三十万大军,死伤无数,现在只剩下十万左右,还有许多是老弱病残,十万张嘴要吃饭,哪里还能顾上你?”
苏晚捕捉到两个信息点:“所以我这些天吃的东西,都是你买来的?”
“还有,徐文年如果不能快点攻破关口,他就要败了?”
阿愿踌躇片刻,小声道:“有些话我不该和你说的。我买粮的钱是沈大人提前给我的,沈大人聪明绝顶,提前就猜到了现在的处境。”
然后便闭嘴不谈了,任由苏晚怎么询问,她都摇头。
“反正,你只要知道,沈大人他对你很好,他心里有你就行了。”
阿愿叮嘱她:“沈大人对你那么好,你能不能不要再让他难过了?”
苏晚无言以对。
“沈大人叫咱们耐心在这里等他,他会派人来接咱们的。”
阿愿偷偷摸摸打量苏晚感叹道:“长成你这副相貌,大抵是什么烦恼都没有的,即便有烦恼,也会有无数男人前赴后继为你扫清。”
她又嘀嘀咕咕:“沈大人亲口说的,你想要的都会得偿所愿,真的好羡慕。”
不知又过了多少天,大概半个月,她突然想吃辣的,叫阿愿去外头弄点辣辣的东西来吃。
结果阿愿好久后才回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披甲的将士,什么都来不及说,带着她们就走。
一路颠簸劳累,苏晚坐在马车里吐的昏天黑地,阿愿也吐了许多。
昼夜不停赶路,把他们送到了沈阶身边。
屋外风声鹤鹤,沈阶推开木门一角,不知方才做了什么,身上的衣服都浸着水,惨白的脸色,眼底在见到苏晚那一刻亮起一束光。
苏晚浑身一个激灵,她认出这是沈家的房子,她曾经被关在这里一段时日。
“我回到了上京城?”
可是不是说上京城门紧闭,过往行人盘查的极其仔细,外出或是进入都很困难吗。
而且徐文年还在外面统军作战,沈阶作为徐文年的党羽,怎么溜进上京城了?
“苏晚,你一路平安抵达就好。”
“我已经备好了热水,你可以去洗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