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凤池到了?并且找到了徐文年?
想到这里,苏晚忽的一下从水中起身,头发来不及绞干,直接半湿着,恳求看守的护卫去找沈阶。
沈阶就住她隔壁,那护卫不肯去,苏晚就要翻墙。
那护卫哭笑不得,又见苏晚语气嚣张跋扈,人又生的极美,绝不是个寻常女子,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只好将沈阶喊来。
雪白的身躯,裹在一身桃粉色的襦裙里,如春日盛放的桃花。
她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头,夜色朦胧下,宛若下凡的仙子。
走的近了还能嗅到她身上的清香。
这样的女子,若是只被他一人独享,那该有多好。
“沈阶,”见他现身,苏晚迎了出来,拉着他的手,亲昵的将他拽进屋里,叫他坐下,并且给他倒了一杯粗茶。
“你脸上的伤还会痛吗?”
先顾左右而言他,在洽谈氛围合适的时候,再提及自己真正想问的问题,一贯是苏晚的处世之道。
沈阶用手抚摸自己脸上的疤痕。
“身体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痛了。”
瞧这话说的,那就是心痛,这是在谴责她嚒?
苏晚笑笑:“若是养护的好,这些疤痕是能消掉的,况且你本就长的好看,这些疤痕在你脸上,也不会让人觉得你丑。”
沈阶的目光幽幽暗暗,道:“你是真的关心我,还是……”
苏晚抢在他话前头开口了:“你能不能让凤池带我走,我知道他追来了,他现在就在这里,是不是?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沈阶抬起眼皮看她。
真是个聪明的女子,拿捏人心恰到好处,只是他不能让苏晚跟徐凤池回去。
“朝中那位小皇帝压不住蠢蠢欲动的众方势力,徐文年起事已是板上钉钉,一旦开战,上京城里会充斥着暗探刺杀,反倒不如西北的铁蹄军营安全。”
苏晚气结:“你就笃定徐文年能造反成功?”
沈阶望着屋内的烛火,笑笑,谁知道呢,他又不在乎。
一旦徐文年造反,身为长公主之子的徐凤池便要与他一刀两断,亲生父子兵戎相见,怎么不算是报应呢。
他笑道:“摆在明面上的势力划分,徐文年成功的概率很大,这就足够了。”
苏晚却不信:“徐文年已经娶了长公主,又被先皇封了异姓王,已是万人之上,何必干掉脑袋的谋反之事。”
“大概是想把一直瞧不起他的长公主狠狠踩在脚底下吧。”
苏晚吃惊:“长公主爱他都来不及,又怎么瞧不起他。”
沈阶微微偏头,露出一丝狡黠:“我猜的。”
摇曳的烛火下,徐文年的脸庞看起来很健康,没有一丝病气。
他斜靠在榻上,忽然重重摁住徐凤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