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就是这一刻。
若是有蝴蝶,她肯定要抓几只来,可惜没有。
不过她准备的那盏灯笼也别具一格。
灯笼的外罩是透明的琉璃,散发着昏黄的光线,这种光线放到现代,称为氛围灯。
灯光一打,温馨的氛围感顿时就来了。
她静静的仰头看着站在她身侧的徐凤池。
徐凤池错过她的视线,不肯与她对视。
但是没关系,苏晚知道徐凤池的眼睛虽然没望向自己,心却在窥视着她。
她像极了一个不露声色攻心夺城的将军,摆出了一副伶仃孤弱的姿态,眼中渐渐升起雾气,说的话断断续续:“我只是想觅寻一知心人,与他携手共白头而已,怎么老天爷偏偏不让我如愿。”
“我真恨不得立刻就找个人嫁了,无论是谁都好,快点把我娶走,我不想夹在他们之间平白受那冤枉罪。”
徐凤池缓缓蹲下身子,将那琉璃外罩取下,烛火跳跃着,让此地的温度升高了点:“今日与他们二人见面,陈三和张回分别都对你说了些什么话,你若是压在心里难受,不妨对我开诚布公。”
苏晚掐着嗓子,柔柔弱弱,眉眼间藏着一丝厌世之气,“陈落生叫我等他,说要娶我,张回也叫我等他,说要娶我。”
“除非把我劈成两半,他们一人一个。”
徐凤池不懂得如何安慰一个为情所伤的女郎,只能劝她:“不要说这样的胡话,性命是爹娘给的,得来不易,怎能轻言放弃。”
真是个钢铁直男,一看就是没谈过恋爱的那种。
一个失恋的美人在他跟前哭哭啼啼,把所有的脆弱展示给他看,他不趁机收拢美人心,反而是说一些干巴巴的话。
真搞不懂他这根木头,是怎么和那群风流子弟玩到一块去的。
不过这根朽木若是能被她亲手雕琢成自己想要的形状,也是一件美事呢。
深夜寒气重,梅花的花瓣坠着水珠,若有似无的从花瓣滑落,滴到徐凤池的头顶。
他突然清醒过来,望着失去血色之气的苏晚,抿唇说道:“夜深露重,该回去了。”
苏晚白瓷的小脸在暗夜里像极了漂浮的白色芙蓉花,徐凤池都不忍心说句重话,只能叹息道:“明日陈三寻我过去说话,也许他有应对之法呢。”
苏晚却执意不肯起身:“我现在真是后悔,当初就不该招惹上他们……”
话毕,故意去挠了挠一侧手臂。
徐凤池眼神微凛,攥住她瘦小的胳膊,将她的袖口一点点卷起,在昏暗的烛火下能看清那是被人重抓的痕迹。
哦,徐凤池一直故意忽略的破碎唇角,如今也有了眉目。
“是张回做的?”
真是岂有此理。
美丽的眼睛蓄满了泪水,苏晚颤抖着说道:“他说我休想逃离他,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我弄到手。”
她忽然抓住徐凤池的袍角,哀求道:“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是对的,我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唯一能做出的抗争就是死……”
一根手指束在她唇间。
徐凤池的手指很凉,束在那张唇瓣中间,制止住她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