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简宁心倏地收紧。
换肾?
傅瑾衍话落,医生无奈的看向他,正准备开口,忽然扫到了站在门口的简宁,抬下颌,“门口那位是你妹妹吧?”
傅瑾衍回头,在看到简宁后,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嗯。”
医生伸出手在他肩膀拍了两下,“回头有时间你单独过来我跟你说,女孩子承受能力弱。”
傅瑾衍闻言起身道谢,往门外走去。
傅瑾衍阔步走出门外,简宁怔住的身子稍稍动了下。
两人对视,简宁唇角提了提,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反倒是傅瑾衍一脸淡定的问了她一句,“去买午饭?”
简宁,“什么病需要换肾?”
傅瑾衍,“我妈在病房?”
简宁,“不是说只是从楼梯上摔下来而已吗?为什么需要换肾?”
面对简宁的咄咄逼问,傅瑾衍住了口,半晌,肃冷着声音道了句,“简宁,你是我的谁?你是我们家的谁?你凭什么打听我们家的事?”
简宁,“……”
傅瑾衍话落,看都没看简宁一眼,迈步离开。
简宁抿唇,僵站在原地数秒,身侧的手指甲掐入掌心。
简宁买完午饭回来时,傅瑾衍已经不知去向。
姜韵看着简宁买回来的东西食不下咽,半口都没吃。
简宁坐在一旁陪着她,嘱咐佣人回家炖点参汤送过来。
姜韵,“宁宁,我什么都吃不下,别让她们炖汤了。”
简宁手落在姜韵手背上,“妈,越是到这个时候您越是要好好照顾自己,爸清醒着的时候那么爱您,他要是醒了之后看到您憔悴的不像话,心里该多难受。”
老实说,简宁这声‘爸’喊得十分艰难。
这三年来,她虽然总会在周末偶尔回一趟傅宅,却从来都没喊过傅和平一声爸。
姜韵心烦意乱,这个时候根本听不出什么,倔强哽咽,“我就是要让他难受,让他自责,人都说老伴、老伴,老了之后相互是个伴,他倒好,还没怎么老呢,天天折磨我,给我找麻烦。”
姜韵说着,气头上,伸出手打在傅和平的手臂上。
前脚打完,后脚扑到病床上哭的歇斯底里。
看着姜韵这副样子,简宁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一整天,傅和平一直都处于昏迷中。
起初姜韵还能按捺得住性子,劝说自己是刚做完手术麻药劲还没过,但时间一久,姜韵就开始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简宁看在眼里,心下焦急,担心姜韵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
晚上,傅瑾衍拎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走进病房。
姜韵瞧见自家儿子,眼眶又红了几分,“不是跟你说公司忙就别来了吗?”
傅瑾衍神情淡然,上前帮姜韵捏了捏肩膀,“妈,你回家休息,我守着我爸。”
姜韵,“那怎么能行,你明天还得上班……”
不等姜韵说完,傅瑾衍开口打断,“妈,我爸已经这样了,您就别让我操心了行吗?”
姜韵抹眼泪,没吭声。
傅瑾衍喊了路格来送姜韵回家,等到病房只剩下他跟简宁,咬了一根烟在嘴前,“你还不走?留下来看我爸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