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文昕!你欺人太甚!”
单文昕转过头,看着那个直呼他名的人,笑容很阴冷,“不要忘了,我穿着军装就是单文尧啊,何况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话音刚落,没有给对方再说话的机会,单文昕高声压过其他人的声音,枪头再次对向了那个军阀。
“我数三个数,再不说,我取你项上人头。”
“三!”
一声落下,另一名军阀站了出来,“黄口小儿!你当我们都是单枪匹马来的吗!”
单文昕斜了他一眼,冷淡地说道:“那你觉得,我凭什么这么有底气坐在这里,拿枪指着你们?”
对方眼神一凌,并不相信单文昕的话,而自己的下属突然跑进来,在他身边说道:“大帅!独立小队失去联系了!”
这一句话说得不大不小,却足够让其他人都听见。
“二!”
单文昕转了一下手里的勃朗宁,对准了那个人的头颅。
终于,在单文昕要说出下一声时,对方开口了,“城西钢厂……”
“砰——”
其他人惊慌地看向子弹开向的地方,那名军阀站在原地,浑身僵硬,而他的军帽已经掉落在地。
军帽的正中心,被射出一个漆黑的洞。
漆黑的钢厂车间里,改造过后的车间像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重华被一根银链子吊在牢笼正中间。
一个身着军装的年轻人站到了他的面前。
对他露出笑得白森森的牙,“重华,还记得我吗?”
重华抬起头,对上了欢叔的脸,“是你……!你答应艺哥会放了我,你食言……”
欢叔仰头大笑,仿佛听见了什么可笑至极的话。
“哈哈哈哈哈,你们这样的东西啊,就是太认死理,又占着太好的气运,什么都是头筹,这不,兜兜转转,又回到我手里了。”
“誓言而已,契约而已,因利而合,利尽而散,只有你们这样愚蠢又可笑的东西,才会把这些无所谓的空口白话当真罢了!”
重华看着眼前这个笑容病态的男人,他突然觉得这个人真可怜,眼里只有利益,只有贪婪和欲望。
“那你们……真够可悲的。”
重华拧着手里的银链子,链子已经没入皮肉,咬着他的骨头,吞噬他的血肉,刺痛和灼烧顺着创面撞击着他的痛觉神经。
“可悲?你说我可悲?你们才是又蠢又可悲吧,全族都死干净了哈哈哈哈哈。”
重华看准时机,忍疼猛地挣断了腿上的链子,抬起腿一脚踹在欢叔下巴上,仅此一秒,重华拧着手腕,挺起身,一口咬在银链子上。
鲜血顺着唇角滚落,重华咬紧了牙,尖牙被灼热磨平的同时,银链子终于断了。
他的手腕也已经鲜血淋漓,几乎要露出森森白骨。
重华一脚踩碎了欢叔的手,像看垃圾一样,一眼都不想再分给他,连杀了他,都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