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拽着严宁的衣摆,仰头认错。
“我说了,你别这样叫我。”严宁后退一步,异常无奈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一直喜欢的,想找的,都不是我,她只是你记忆的那个人罢了。”
严宁明明站在一米之外,却像是站在地球的另外一头。
她的话冲进耳朵,沈长秋的笑容僵硬,抿紧唇也止不住下颌的抖动。
那些路人的低级羞辱,他毫无所动,程江出言讽刺,他也能够理解,可严宁这样说,沈长秋红了眼眶。
她这样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就像是真的要跟他划清界限了。
“可是你明明就是。”沈长秋忍住酸涩倔强道。
“真是可笑。”严宁嗤笑一声,双臂抱在胸前,“你有证据吗,我问你,我承认过我是她吗?怎么你就一厢情愿的确定了?你真的太幼稚了。”
沈长秋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低下头又抬起:“我没有证据,但你的手机里有。”
他轻轻说着,一眨不眨地看着严宁。
直到严宁冰冷的双眼阖上,僵硬的双肩妥协一般松散下来,似乎是拿沈长秋没有办法。
她沉默了一会说:“沈长秋,我真的讨厌这样的你,自以为很聪明,又自以为很懂事。”
她的声音不再急躁和讽刺,她将手机扔到沈长秋一旁,“这些不重要了,我们分手了,就算你不同意,我们也分手了。”
沈长秋恍惚拿起手机,“密码是我生日。”她说。
沈长秋知道结果了,里面一定什么也没有。
严宁后退两步,背靠在办公桌上,看着地面缓缓说:“我是想明白了,其实你什么也没有,现在的真心根本不值钱,以后,你又有什么本事和出路呢?我想要的生活,你给的了吗?”
现在,严宁的声音像是娓娓道来,像是由衷倾吐真心话。
她继续说:“对,我是受伤了,很严重,差点就死了,这次的事让我很害怕,也很后悔,你以前也不是希望我不做这种工作吗?现在程江可以把我调到司法厅,他才是可以依靠的人,比你帅,也比你有钱多了,我也不想再碰这些乱七八糟的案子,也不想看到毒。品一眼了。”
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让沈长秋以前、以后的付出,相较起来根本一无是处。
“沈长秋。”她缓缓叫他的名字,就仿佛是最后一次。
沈长秋抬起头,泪糊了一脸。
“你看,我也不喜欢你这么爱哭的人,我们真的不合适,”她看着他,神情不再漠然,而是决绝:“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跟你的父母好好相处。”
“父母……”沈长秋回过神,“你已经知道他们来了?”
“是。”她点头,“我们之间的事,你都忘了吧,你应该做一个正常的男人,娶一个普通的女孩。”
“都忘了?”沈长秋紧握她空白的手机,双眼朦胧到快要看不清她的脸。
“对,忘了就好。”严宁好像是像往常那样微笑,“以后,你也会有你的妻子,你的孩子,就当是我之前,对不起你。”
“我说的是认真的,就这样吧。”她说着,从办公桌上撑起身体,转身想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