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狄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诊视外面,正背对着我们。
江南给我找了个床位,让我打完吊针再走。他刚呆了几分钟,手机响了。我看他一边点头一边说着什么“好的,我马上来”,就估计是有事,就打发他走了。
“你放心,完事后我会送小皴回去的。”狄文对江南说。
江南迟疑了一下。我侧躺着看着他,明白他多少还是对狄文留在这里有些担心。我脱口而出:“江南,你的钥匙带了吗?今天我想到我们的房间去。”
江南惊喜地看着我。他当然知道我们的房间是什么意思——是他的婚房,也就是我们今后可能会住的那套房子。前些日子我去看过,江南一直鼓吹让我住进去,这样他见我就不用象现在这样绕圈子了,我一直在犹豫,可今天看来,我必须要痛下决心了。否则,狄文永远不会断这个念头。
江南把钥匙交给我后,兴高采烈地走了。狄文坐在床边上,用那种悲痛、绝望的眼睛看着我:“你们在一起了?已经住到一起了?我们一起那么多年,我求过你多少次,你甚至都没有答应过我!为什么答应他?”
病房的门开着,其他几个床位上没有人,屋里就我们两个。
“狄文,不是你告诉我不能太矜持吗?你不是因为和她有了那种关系才离开我的吗?是你告诉我:男人根本不需要纯洁的女人。”我并不想欺骗和刺激他,可当他离开我的时候,我真的有过非常荒唐的想法,甚至想干脆随便找个男人算了,反正也没有人在乎。
“不过狄文,江南不是你,他和你完全不同。他身上有的许多优点,是你永远不可能有的。”我突然不想看他。
“你撒谎!你接受江南是因为他身上有我的影子,是不是?”狄文站起身质问我。
“不是,狄文;不是每个人一辈只能爱上一个爱人。原来我以为我是,可真正发生了,我才明白,这颗心,可以接受第二次选择。江南就是我第二次的选择。请你不要再纠缠在以前的往事中了,没有任何意义。你应该好好对你的妻子,而不该象现在这样,把她和孩子丢在国外,自己在国内寻找从前的感情。”
我说的是真心话。的确,我全身心地爱过这个男人,但那已经成为过去;虽然因为这场远去的初恋我曾经痛不欲生。
狄文的脸上满是痛苦:“她们根本不需要我。原本我以为,至少你是需要我的。现在看来,你也已经不需要我了。”
“我真的很后悔。小存,你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了吗?我不在乎你已经和江南有过那种关系,重新和我在一起,好不好?”狄文的手抓住了我没有扎针的右手。
多么奢侈的要求。他知道自己在要求什么吗?他在不在乎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冷笑:“狄文,我不想和你撕破脸,你不要太过分!”
狄文的牙齿咬住了下嘴唇,就那样瞪着我,我听到他呼呼地喘着粗气。输液瓶里的液体已经下去一半了。
“你先回去工作吧。一会儿我自己回去。”我平静地说。
狄文的头垂了下来:“还是我送你吧。”
“狄文,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现在你也算是江南的朋友吧,如果让他知道你这样纠缠我多不好,董事长知道了更不好了。不要再强求了。”我的头还是发晕,自己都能感觉到鼻管里喷出的灼热的气体。
“小存,如果江南也知道了我们曾经有过的那么多次的温存——即使是最后有一定的保留余地,他会怎么想?”狄文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为他的这番话感到不齿:“麦狄文,我现在真的鄙视你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觉得江南的许多优点你永远学不到吗?认识我之前,江南就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你和我那么长时间的恋爱关系,他一直都清清楚楚,却永远不会主动拿这一点用来要挟我以要求什么!”
狄文脸色一下变得灰白:“我早就应该知道——他和那个老头子关系那么好,一定是穿一条裤子的!”
他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你们是商量好的吗?小存,是不是你也有份呢?你和他们一起,想让我人财两空?”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脑袋被烧坏了吗?我有些晕,迷糊。
“小存,你没事吧?”狄文可能是看到我皱眉,连忙哈下腰看我。
“我没事,只要你住嘴或者声音不要再这么大就可以了。”我有些有气无力地回答他。早知道会象现在这样,当初就不应该接受路董事长那个提议。现在想起来,自己都不明白当初是抽哪根筋,居然答应了他的要求。我留在天翔能改变什么呢?就我看,狄文恼火董事长,可目前还没有谋反的胆子;他也可能愿意听我的话,但那前提应该是:我离开江南,重新回到他身边。
狄文果然住了嘴。他一直担忧地看着我,直到江南匆匆进来,告诉我今天晚上他可能晚些下班。
“我会送小存回去的。”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