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
两个人再次同时开口,程夏笑了笑,“你先说。”
“其实没什么事,”杨大郎好似不习惯这样说话,颇有些不好意思,“就想问你身体好了没有?”
程夏的脸登时红了,嗫嚅着点点头,“出了汗就没事了。”
“那就好,”杨大郎不再多说,将自己桌上的东西放到一边,然后搬到房间中央,熟练的像以往每次那般将被褥铺好桌子,只是这次他不顾程夏的反对自己躺在了桌子上,窄小的桌子衬得他的个子更加的高大,也显得空间尤其的逼仄,程夏看着杨大郎执拗的举动不由得叹息,她知道,杨大郎是怕她身体不好,所以这样来让她睡床。
“你盘的炕差不多也能睡了,我睡那里吧。”程夏过去摸了下新盘的炕,还是有点潮湿,并不适合睡觉,但是她又不能真的让杨大郎睡在桌子上啊。
听到程夏的话杨大郎猛地坐起身来,“那还不行,还得过两天,现在睡上去身体会更吃不消的。”
程夏顺着他的话说,“那你睡到炕上,桌子太小了,你根本睡不下。”
“没事,”杨大郎摆手,毫不在乎的说,“习惯了就好了。”
“随你吧。”程夏看他坚持就不说了,脱鞋睡到床上,翻身盖个被子背对着杨大郎,性子这么执拗,爱睡那么小的桌子就睡吧,还求着他睡床怎么滴,固执。
其实杨大郎这个炕不算小,别说两个人,三个人也够够的了,农家的炕都很大,可是让她接受跟杨大郎一个炕上睡觉,总觉得有点不妥。
她没想在明朝发展一段感情的,她就想老老实实见证下历史就好了,没想招惹谁的。
不过,程夏悄悄的转过身去,却与正牢牢盯着她看的杨大郎撞了个正着。
杨大郎神色如常,并没有被人发现偷窥的尴尬,反而对着有些不自在的程夏笑笑,“你昨天有点发烧,睡在桌子上对身体不好,老实在炕上睡吧。”
程夏努努嘴,“你这么大个子,这个桌子都放不下你。”
杨大郎笑笑,“没事,过两天那个新盘的炕就能用了,也就两三天的事。”
“谁管你啊。”程夏哼了一声扭身不看她,却能清楚的听到杨大郎咳嗽中暗含的笑意,程夏浑身冷寒了下,她竟然觉得杨大郎的笑意中有一点宠溺的感觉,真是见鬼了,程夏想着仔细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见到丽华了。”就在程夏快要睡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杨大郎的声音,程夏陡然清醒了,“你在哪里见到她了?”
“早晨去隔壁村的时候,正好见到她出来,她以为我没看到,其实我看到她躲起来了。”杨大郎声音清冷。
“隔壁村在哪里,叫什么名字?”程夏着急的问。
“黄墩村,就在我们村的东边。”
这样就解释的清了,杨丽华果真在撒谎。她从黄墩村出来,回家的路上正好路过村东头的程家,也就能见到二婶家吵架的情景。她说自己在旁边的破屋,怕是在掩人耳目应付陈氏的责问吧。
杨丽华去黄墩村做什么呢?她能在谁家住了一晚,衣服还变得更平整了,而且眼角眉梢都带着笑?谁能让她态度骤变,对自己都客气了起来呢?
迷迷糊糊的,程夏想着这些问题沉睡了过去,第二日天光大亮的时候醒来,杨大郎又走了。
桌子已经被放到了墙角,被褥也折叠起来了,还真是利索的一个人。
每日杨家的三个男人都不在家,杨猎头每天都去山上打猎,但几乎没见他带回什么野味,也不知道是自己技术不行还是干嘛去了。
用了早饭,程夏看着日头很好,便将两盖帘冬瓜蜜饯拿出来晾晒一下,其实晒不晒都无所谓,但是总像是有点心理安慰。
摊晒的当口看到有个不认识的男子在篱笆院门口喊林琇,林琇和陈氏一并到了门口,折身回来说是自己的爹托人带信,想她和小龙了,让她们回家看看去。
陈氏给林琇带了两块杨猎头不知道从哪里弄回来的腊肉,嘱咐林琇和小龙小心点,便由她们去了。
林琇一走,程夏突然想起来,趁着林琇不在,她正好自己去山上的玫瑰花丛中种辣椒种子。
事不宜迟,程夏拿过一旁的锄头和背篓,将冬瓜蜜饯交给陈氏看着,说了声自己去山上采药材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