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饭时过了,客人渐渐散场,苏巧颜也没想出来如何报复成老爷,报仇容易,下个药,拦个劫等等,但今非昔比,自家二哥就是公门中人,要报仇也得报得周全些,不给别人留下把柄,最好是任何人看着都是意外,苏家全身而退。
正想着,一道人影突然窜过来,一只手掌在眼前晃了晃:“小苏?小苏!真的是你?你可算出来了!想没想起来我是谁?”
苏巧颜被吓得后退一步,手捂胸口,这才看清,窜到自己面前的是韩琻,此时正一脸期盼的看着她,重复问道:“想没想起来我是谁?”
幼稚。
苏巧颜装作一脸茫然:“你是、你是……”
韩琻眼色轻眯,便秘似的挤出一句话来:“我提醒你一下,我----是----你----相公……”
苏巧颜的巴掌迅速抬起来了,在烀向韩琻脸颊前及时收回,挽了下耳后的头发。
韩琻颇有兴味的看着苏巧颜,心想,让你装,接着装,看你怎么装……
出乎韩琻意料,苏巧颜没大棍子揍他,也没小巴掌烀他,而是咧开大嘴叫道:“爹、娘、大哥……这个丑八怪说是我相公……”
韩琻:“……”
苏胜、苏刘氏、苏长英、高稚雅、元宝、银碇……以及所有小厮都跑过来了,把韩琻和韩讼主仆二人团团围住了。
苏胜的手里拿着菜刀,苏刘氏手里拿着擀面杖,苏长英手里拿着算盘……
韩讼吓得窝在了韩琻身后,小声嘀咕:“少爷,识时务者为俊杰,您可别再乱说话了啊……”
韩琻狠瞪了一眼没骨气的韩讼,对苏胜讪然道:“苏伯父,令嫒怕是听错了,我是说、我是来送分红的,然后苏姑娘就听错了,听成了‘我是她相公’,您看这事闹的……误会、误会……”
苏长英狐疑道:“韩少东家,咱分红不是刚算完没多长时间吗?还算?”
韩琻讪然道:“算,得算,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差一文钱都不行,别影响了两家合作……”
苏刘氏搂过了“哽咽”的苏巧颜,小声安慰着:“颜颜乖,颜颜不怕,咱不嫁丑八怪啊,不嫁……”
韩琻:“……”
一口老血卡在了韩琻的喉咙上,吐不出,咽不下,自己是韩家的后人,韩家以美貌自居,今天竟然被人说成是丑八怪了!偏自己还不能和一个“孩子”计较,你说气人不气人!
。
三月下旬,常方的身体,在元宝的精心照料下,补得又白又胖。
常方不好意思老这么干闲着挣苏家的钱,主动请缨去汴阳府,替换苏长苇回来。
等苏长苇回来时,已经是四月种地的时候。
水稻秧已经育好了,苏长苇又马不停蹄的奔了临安县,按照苏巧颜说的方法,把自家庄子里的田,全都改种了水田。
。
自二月末开始两个月的强化学习,经唐夫人考核并准许,苏巧颜的插花课、棋艺课、茶艺课顺利“毕业”了,剩下五雅加司礼课、诗文课,唐夫人又加了女红课,仍旧凑齐八门,一天两门,四天一轮转。
今天上的是诗文课,先生正在讲《论语》呢,元宝急匆匆跑了过来,禀告道:“小姐,大事不好了,府前有人点名要见你。”
李先生不乐意了,沉下了脸:“怎么这么没规矩!哪有中途下课迎客的道理?”
元宝急道:“先生,我也不想啊,可那人说她是郡主,还带了一只大黑狗,把银碇都咬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