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组了牌局,之前邓鸾乔跟秦卿几场交手下来,损失惨重,待二人熟识后,秦卿对她点拨一二,如今的牌技不如突飞猛进,但对付这些平日消遣打牌的小姐却是绰绰有余。
虽然邓鸾乔是外人,但好在另三家不是会打路子的老手,两个八圈下来,她所向披靡,一家通吃,总算出了口恶气。
在郇州,碍于她的身份,无人敢挑衅找死,而到了河西,秦卿这边更是平静惬意得很,这些个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烂糟事,她已是许久没遇到过,冷不防今日一起一落,在紧绷无聊的日子里,偶尔来点小风浪,反倒品出些乐趣。
夕阳临近,宴会散场。
从迟府出来,齐裕明就见她神采奕奕,心情不错的样子。
他就势与她同车,聊起今日府中之事。
“本还担心你不习惯,瞧这样子,是相谈甚欢?”
邓鸾乔眼眸闪过一丝期待:“有趣至极,且等着看吧。”
齐裕明听出些不同:“你这听起来不像好话。”
邓鸾乔:“好与不好,总归不伤及无辜就是了。”
想起应了迟清宁的约,“我加入了纸鸢队,你了解其中规则么?”
防人之心不可无,经此一别,那群女人的话只可信半分。
齐裕明:“放风筝,无非就是看谁飞得高,放的远,再就是形状怪异,选美为胜。”
“有几个队参加比赛?”
“与民同乐,城外是村子出代表,城内不受限。”
邓鸾乔看向他:“赛龙舟也是如此规定?”
齐裕明少时为了莫须有的名头,参加过一次,这两年也就看看热闹,想着规则应该没变:“嗯,差不多。”
邓鸾乔:“你下场么?”
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小臂瞧着还算结实,不知他处如何。
齐裕明从来不愿干这卖苦力的事,有把子力气没处使了?非得大热天的,晒得脱层皮,在湖里划来划去。
余光扫见邓鸾乔看向自己,转念间,竟点了下头,“闲来无事,活动活动筋骨也是好的。放纸鸢和赛龙舟的场地在一处,你若要出行,最好告知我一声,我好增派人手。”
这话也不知是解释给她听,还是在安慰自己,大病初愈,就上赶着出苦力。
邓鸾乔收回目光,看着车前,“你这伤刚好,能成么?”
齐裕明轻描淡写:“强身健体,总闷着,也不是什么好事。”
邓鸾乔:“还是不要逞强,年少轻狂,老了做病。”
说完此话,她不禁一怔,这种老气横秋,关心人的话,她是怎么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