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做了?”店家高声喊她。
安安摆手:“不做了。”
她再做就是蠢!
从烧烤摊往后过去两条街,有一栋半旧的楼。楼梯有些暗,没有灯。安安上到二楼。楼梯右手边的房门没关,里面被隔成几个隔间。穿过公用走廊,走到尽头,安安打开门。
是个单人间。
摆设异常简单,一张弹簧床,一个衣柜,靠窗的地方还有把椅子。
随手关上门,安安脱掉湿漉漉的上衣。
她里面是简单的白色背心。
棉质背心贴着柔软的胸口,衬得她身形越发单薄而瘦。
随手擦了擦头发,正要脱皮裙,腰间忽然有什么勒得难受。
安安摸出来。
是胡胖子的那张名片。
已经皱了,但上面字迹还是能看得清。
意兴阑珊夜总会
胡经理
安安随手丢在床上。
她掀开垫被。弹簧和垫被中间有个塑料袋,一层层包裹起来,塞在最里面、最安全的位置。安安取出塑料袋。
袋子里面花花绿绿,全部是钱。有一百的,也有十块的。厚厚一沓。
安安一张张数过去,取出八百。想了想,她又多拿了两张出来,这才将袋子收好,重新塞回床垫底下。
安安躺到床上。
脚边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她用脚尖勾过来。修长又白皙的腿,轻轻一挑,像层层涟漪被荡开,总有摄人心魄的美。就算是这样残破的环境,也掩不住她的年轻和美好。
那个硬邦邦的东西,还是胡胖子的名片。
两手举着名片,安安看了一分钟。
“干!”
她翻坐起来,抓过半潮的上衣,两手一伸,重新穿上。
门锁锁了两道。安安骁勇地,再度走回战场。
入夜了,不大的县城已经悄悄热闹起来,街道里各种灯箱暧昧闪烁,洗脚按摩马杀鸡。这几年外来文化流行,沿河的巷口还开了家风俗店。
巷子越往里,灯光越暗。
“意兴阑珊”硕大的土豪金招牌就在尽头,灯箱底下还有两个人面对面贴在一起,哼哼哧哧。安安目不斜视,直接走进去。
夜总会里面躁得很,音乐震天响,舞池里男男女女抱在一起,摇头晃脑。安安巡梭过去,不偏不倚,恰好看到了胡胖子敦实的身影。
“胡经理。”安安喊住他。
胖子形色匆匆,一转头——
他停下来,笑呵呵道:“美女,什么事啊?”
捏着那张名片,安安直接说:“我想来这儿做。”
“好啊。”胡胖子扯了扯脖子上的金项链,扫了扫安安的腰,脸上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