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朗立马瞪孟繁星,“你吼什么?你别吓着我弟弟,不就被他打一下吗?要是他高兴,把你脑袋当球踢都成。”
孟繁星:“你想过我脑袋的感受吗?”
宋朗:“给我闭嘴,我还没问你呢,你脑袋里都装的浆糊吗,怎么把唐老鸭叫来了?”
孟繁星抬手在嘴巴附近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要闭嘴。
宋朗特别想踹他,“找揍呢你?”
孟繁星特委屈地看向沈知非,沈知非淡淡地说:“是我让他叫的。”
他刚哭过,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更像是那只受伤的猫。
宋朗的心又软了些,他和气地说:“咱们这些事私下解决多好,他不服就揍到他服气,让他以后见到你就害怕。现在事情闹大了,估计要被通报批评。”
说完,他又觉得不对,赶忙解释,“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啊弟弟,我就是想多揍那家伙几下给你解气。”
弟弟这个称呼,带着不可忽视的亲昵,直击沈知非的心扉。
沈知非垂下眼,盯着胸前那条拥着他的手臂,轻声说:“我不想再见到他,所以我故意把事情闹大的。”
也是我故意把奖状揉烂,故意对教导主任声泪俱下地揭自己的伤疤,为的就是让他彻底从我眼前消失。
后面这段话,沈知非憋在心里没说出口。
他不想让这个护着自己的男孩子觉得他是个心眼复杂阴险的人。
方才沈明玉冲进办公室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时,沈知非想,这个新家似乎真的对他很好,他想努力成为其中一员。当有人冒犯到这个家时,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份得来不易的温情,哪怕亲手戳自己的刀子,也没关系。
双方家长一直僵持不下,沈明玉干脆把最近的工作都分给助手,每天专门去学校和人扯皮。
这期间,小刺头被停课,一连几天不见他的踪影,班上的同学都不禁议论纷纷。
而沈知非顶着一张被药水涂得花里胡哨的脸,一如往常地认真听课学习,仿佛一切混乱都从未发生过。
七八岁是狗都嫌弃的年纪,这孩子如此安静乖巧,受了伤还不停下追逐知识的梦想,哪个老师不喜欢这种学生呢?
于是,学校教职工大半都站在了沈知非这边。
半个月后,这件事终于拍板定论,小刺头转学,由他的家长在班会上替他向沈知非当面致歉,并赔偿医药费两千块。
沈明玉并没有因此感到,沈知非那些伤心事估计已经变成了所有同学的谈资。
“非非,妈妈可以帮你再转学去另一所学校,”晚饭后,她把小儿子叫进书房,握着他稍有些冰凉的手,“妈妈保证,这次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了,好吗?”
沈知非摇摇头,“我不想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