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地面上轰开一个大洞。
尘土散尽,纪空手的脸色竟然丝毫未变。
五音先生与赵高虽然不动声色,但在心里都有几分诧异,似乎根本没有料到纪空手竟会有这般超人的定力,但五音先生心中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赵高既对纪空手恨之入骨,何以还会手下留情?而纪空手能够临危不乱,莫非他已知晓赵高并无杀他之心?
“啪……啪……”赵高终于站起身来,拍掌道:“年轻人中有这等胆识的,实在不多,纪空手,你果然有种!”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敌意,反而多了一丝欣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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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与静之间,的确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静到极处,寓动其中,动到极处,亦是由静而生。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既没有绝对的动,也没有绝对的静。
但郭岳知道,如果自己的剑打破不了韩信这一剑演绎出来的静态,那么他必将死在这一剑之下。
所以他的这一剑已经将他的潜能提升至极限,无论是速度、角度,还是力道,都达到了他所能企及的程度。
可就在他剑出的同时,他惊奇地地看到韩信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他何以要摇头?他又为谁在惋惜?”任何人看到韩信的这种表情,都必然会在心里问着自己,郭岳也不例外。
就在郭岳的心神一分之时,韩信暴喝一声,他的玄阴真气早已可驾驭自如,融入声音中,将声波与音线凝聚成一股无形的气流,犹如带着摆幅的重锤漫入虚空,无孔不入地攻入郭岳的每一个感官。
郭岳的身形窒了一窒,剑在空中出现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停顿。
这不是他自己希望看到的现象,但却是韩信希望看到的现象,出现这种现象,就説明郭岳的心神与剑势上同时出现了破绽,在高手相争间,这种破绽往往是致命的。
韩信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绝佳机会,刹那之间,他的人与剑同时从静态转化成至动的状态,身体如一道乍现夜空的闪电疾冲向前,剑幻万道弧迹,以无匹之势重击向郭岳的剑身。
“当……”双剑相交,声如惊雷般扩散出去,充斥着整个营帐,气流狂窜间,将牛皮织成的帐篷拉扯得几不成形。
郭岳只觉气血如沸水翻腾,闷哼一声,整个身形若惊鸟般飞退开去。
剑以轻灵为主,以飘忽的轨迹为辅,才可最大限度地发挥出剑在搏击中的优势与长处,但韩信的剑显然不守这个陈规,反而另辟蹊径,如刀般大砍大伐,竟然以狂猛之势制敌,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
韩信几乎算到了郭岳的每一个行动步骤,他先以表情扰其眼,再以声音扰其耳,耳目一乱,心神自乱,然后由静而动,将出手的速度与角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无懈可击。一开始便挥剑如刀,大砍大伐,以己气息之悠长,攻敌内力不续之短,展开了如水银泻地般惊人的攻势。
郭岳并不想退,却不得不退,他的气血被韩信传来的剑气几乎震得四散而灭,一时失力间,连手中的长剑也几乎把持不住,企图与韩信抗衡的梦想,就此破灭。
《灭秦记》卷七终
第八卷 第一章 玄阴真气
郭岳现在要考虑的已不是胜负的问题,而是生死!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一味沉湎于幻想,终究要面对现实,他此刻就是一个需要面对现实的人。
但韩信就是韩信,他在没有打倒敌人之前,永远不会给敌人任何机会。眼见郭岳就要窜出他剑气纵横的范围,再次发出了惊天暴喝,震得营帐内外远近皆闻。
但奇怪的是,他的吼声一出,人却未退,只是看着郭岳在一步步地与自己拉开距离。
七尺、一丈五、三丈……
帐内的许多人都是搏击高手,也是搏杀多年、经验丰富的战将,他们心中疑惑顿生,似乎不明白韩信为何不趁胜追击。如此有悖搏击的原理,难道是因为韩信根本就是野战出身,缺乏这样犀锐的目力?
但在项羽与刘邦这两位当世大高手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已经识破了韩信如此做的玄机。
三丈八寸,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韩信的剑宛如一道匹练般从虚空的深处蓦然杀出!
疯狂之剑,已如高山滚石般,形成了势不可挡的攻势,其势之烈,便是百年不遇的洪流亦不敢与之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