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纪空手不抱任何希望地道:“轩辕子用这炉火是来煅造离别刀的,而离别刀的质地也是玄铁,两者之间断然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因此,玄铁龟绝不会完好无损地还在炉里。”
“但这赤色光芒又是怎么回事?”韩信似有不服地道。
纪空手道:“这很简单,只要我们过去一看不就知道答案了吗?”
当下他不再犹豫,説干就干,大步向铁炉走去,探头一看,便见那偌大的炉膛中积了厚厚的一炉炭灰,在炭灰上方的浅层处,静静地躺着两枚如鸽蛋般大小的圆石,圆石通体透红,色如胭脂,向外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赤色光芒,美丽中又带了几分诡异。
“这是什么东西?它怎么会比玄铁龟还要耐火?又是从何而来?怎会发光?”纪空手的脑海中顿时被这一连串的问题充斥得满满当当的,每一个问题似乎都玄奥无比,根本不是他所能解答得了的,于是他以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韩信。
“纪少,俗话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句话可半点不假,我们虽然失去了玄铁龟,但是却得到了这两件宝物。你説,这会不会就是别人説的‘夜明珠’?”韩信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洋溢出亢奋喜悦之情。
“夜明珠?”纪空手一愣之下,随口答道:“我不知道,也许是吧!但我想知道它是从何而来的。它总不会自己长脚跑到这炉子里来吧?”
他好像是问韩信,又像是反问自己,思路呈跳跃性运行。虽然他不能确定这两枚圆石准确的来源,却相信它们的出现必定与玄铁龟有关。
“难道説这两枚圆石一直就藏在玄铁龟中?玄铁一化,它才现形?”纪空手忽然灵光一现,若有所思。
韩信笑了笑道:“我和你的想法恰恰相反,我才不想知道它是从何而来,而是关心它是否价值连城?”
纪空手双手捧起两枚圆石,端详半晌,才轻轻説了一句:“不管它是什么东西,也不管它是否价值连城,能够在熔化玄铁的火炉中依然保持原形,这就説明了它绝非寻常之物,我们没有理由置它于不顾,随手丢弃!”
他随手递出其中的一枚圆石,放在韩信的手心里。
韩信将之捧在手中一看,只见这圆石入手处有一股阴寒的感觉渗入自己的肌肤之中,十分地舒服。它的构造不同于这世上的任何一种物质,硬度与熔点都远远超过了玄铁,的确是一件可以让人去珍惜的东西。
纪空手与韩信相视一笑,各自将圆石揣入了自己的怀中。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揣有何不妥,但倘若苍天有知,应该知道他们这随意地一揣,竟然改变了大秦的整个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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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空手与韩信藏在洞中,一呆就是三天。在这三天中,两人相对而坐,倍感枯躁无味。
他们都是少年心性,又一直生活在市井之中,喜动不喜静,若非身处险境,他们哪里耐得住这种寂寞?但奇怪的是,经过了第一天的狂躁不安之后,两人的心竟然静了下来,虽还是感到这样下去无聊透顶,但心里不似先前那般烦躁了。
偶尔韩信也掏出那枚圆石来,借着它本身的光芒反复细看,道:“纪少,我始终在想,也许上天注定了不让我们踏入江湖,所以才会毁掉玄铁龟,送来这两个宝贝以作补偿。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也就用不着一根筋走到黑,趁早另做打算才是。”
“你觉得我们现在还不在江湖吗?”纪空手轻叹一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直到今天,我才算真正体会到了它内中的涵义。现在花间派认定玄铁龟就在我们手里,无论我们怎么辩白,只怕都很难让人相信这玄铁龟竟然平白无故地变成了两块石头。”
“这么説来,我们岂非永远都别想安宁?”韩信惊道。
纪空手道:“要想安宁,我们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是我们逃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让莫干找到;另一条路就是找个机会杀了莫干,这样一来,知道玄铁龟曾经落在我们手上的人,除了我们自己之外,再没有第三者知道,我们自然就化险为夷,平安无事。”
“我们能行吗?”韩信毫无底气地问道。
“如果是面对面地杀他,我们当然没有任何机会。”纪空手微微一笑道:“但是要杀一个人,有时候并不完全依靠武功,也需要一定的头脑、勇气,只要我们计划周密,或许能成也不一定。”
“也就是説,不成的机会也很大?”韩信苦笑道。
纪空手点头道:“但是如果我们不搏,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反正迟早都是一死,倒不如放手一搏。”
这就是纪空手为人处事的原则,因为他自小就生存在一个恶劣的环境之中,一切都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勉强混得温饱。在经历了太多的挫折与磨难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求人不如求己!
而此时此刻,要想摆脱目前的处境,他们也只能依靠自己。只是他们面临的对手太过强大,双方的实力悬殊,不要説韩信没有必胜的信心,就是纪空手自己,也觉得自己更像是在説一个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