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照时点头道,这女娘小小年纪,有如此见识,不容小觑。
“大人,是同意开仓放粮了?”胡县令没想到刺史大人早有准备。
“嗯,时间紧迫,就按你们的做,我这里向岭南道呈报。”卢照时回道。
“那、大人,农具、犁和耕牛呢?”胡县令眼巴巴瞅着上司。
光有粮食不行啊,没有农具拿手刨地不成?
“你倒是得寸进尺!”卢照时好笑,指着胡县令笑骂,“等你这些时日,你才想起?”
“下官、下官…”胡县令惭愧,真没想那么多。
“农具已备上,一千余把,犁和耕牛五十套!”卢照时也没为难这下属。
笨是笨了些,心却是好的,心里装着百姓。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胡县令冲刺史大人躬身道谢。
“别谢我,这些都是借支梧县,要从税粮中扣的!”卢照时摆了摆手,恶趣味的看着下属。
“啊?这…”胡县令愣住,好一会儿明白过来,“应该的、应该的!”
“好啦,你们回去吧!”卢照时撵人。
“啊?”胡县令眨眨眼,自己还没说完啊,“大人,下官还有事要呈报!”
“还有何事?”卢照时看看胡县令、又看看苏樱。
一季稻要下月开始成熟,麦子收了已有一段时间,还能有啥?
“大人,请看!”胡县令让人把木箱抱进来,神秘兮兮道。
“何物?”卢照时慢悠悠品着茶,漫不经心瞥向箱子,“怎会有此物?”
一眼瞅见那匹七彩锦缎,这东西可染不出来,只能染丝线再织出来,梧州界内可没这样的染坊。
“大人,再看这个!”胡县令打开木匣子,露出彩茧。
“梧县何时出了这等染坊?”卢照时拿起彩茧把玩。
“大人,这不是染的!是天然彩丝!”胡县令纠正。
“呵呵,不是染的,天然彩…”卢照时呆住。
“胡三思,何处发现的此物?你的意思这匹彩锦是天然彩丝织的?”
苏步成也惊得站起,目光惊疑的看向女儿,却见女儿淡定的笑笑。
“大人,喏,人在你跟前!”胡县令朝苏樱指了指。
“苏、阿樱!”卢照时一把拉住苏樱,“来,侄女坐坐,说说看,这彩丝是咋回事儿!”
“回大人,是我们荒沟村培养出来的天然彩丝蚕,特殊喂养后,蚕儿吐出彩丝。”
苏樱被卢照时热情的按在主位上,如坐针毡,想要起来。
“别,快说说!咋弄的!”卢照时又热情的递过茶水。
“呃,大人,这几匹都是彩丝织成,我们原本是想要鲜红、鲜黄、靛蓝、紫色。
但蚕儿吐出的丝颜色深浅不一,我们按色度分拣,把不多的各色线织成彩锦。”苏樱解释道、
“四个颜色?那还剩下的呢?”卢照时问。
“鲜红、靛蓝、渐变色的给了福东家,他有用。”苏樱道。
“噗!”卢照时一口茶喷出来,“什么?给了福东家?快、快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