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芍药道:“发出淡蓝柔和宝光的,是“天容珠”,据说若以此珠磨粉服食,非常长寿,并可不老,纵过百岁,亦若童颜!”
刘伯凉哈哈一笑道:“这“聚宝双珠”的来历,以及用途,全被姑娘说对,但不知我以这样两粒宝珠,作为聘礼,能不能使你和叶白姑娘动心?”
方芍药因已动了心思,打他主意,遂在略作寻思之后,摇头答道:“不一定……”
刘伯凉诧然问道:“动心是否,一言可决,方姑娘这“不一定”之语,却是怎讲?”
方芍药嫣然笑道:“这理由太简单了,就是我纵动心,我叶十妹的意见如何,还不知道,应该由她本人来作决定!”
她故意对刘伯凉加以引诱,这嫣然一笑实丽绝天人,仪态万千!刘伯凉果然看得有点如醉如痴,点头笑道:“好,好,就算叶十姑娘,不识抬举,则我不得骥尾,亦佔鳌头,“放诞夫人”方姡娘是决定接受我这份罕世聘礼的了……”
方芍药笑道:“不一定……”
刘伯凉惊叫道:“怎么又不一定?”
方芍药应声含笑说道:“因为“聚宝双珠”,仅凭传说,当世武林之中,恐怕谁也没有见过这两颗宝珠,究竟是甚么样儿?”
刘伯凉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原来方姑娘是怕这两颗珠儿不真,未必具有传说中的神奇效验?”
方芍药风情万种地,向他略一颔首,流波顾盼娇笑说道:“江湖中讲究的是“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在没有事实证明之前,我无法仅从尊驾片面之言以上,便深信这两颗珠儿,是含有特殊疗伤驻颜妙用的罕世奇宝!”
她所说之语,入情入理,顿时把那位“天麻昼生”刘伯凉难住!刘伯凉抬起手来,抓抓头皮,苦笑说道:“这倒难了,我纵肯将“天容珠”给方姑娘独自或与叶姑娘,共同磨粉吃掉,但其效用也必须等待你们进入垂垂暮年,依然朱颜绿鬓,青春不凋,才可获得证明……”
方芍药听至此处,接口笑道:“刘朋友还自诩文通武达,是“边荒五丑”中的智多星,想不到竟头脑简单。niyuedu”
刘伯凉被她骂得一头雾水,不禁面含苦笑地,向方芍药愕然注目。
方芍药加以解释道:“这“聚宝双珠”中,“天容珠”的灵效,虽非短期可以得见,但“天伤珠”却可立竿见影地,加以试验!”
刘伯凉大笑道:“对,对,方姑娘打算怎样试验?”
方芍药笑道:“刘兄请将珠儿交我,我回至“六诏别府”中,随意寻名侍女,把她一掌震伤,然后再用“天伤珠”,加以疗治,不就可以证明真假了么?”
这一声“刘”兄,自然比“刘朋友”或“尊驾”等称呼,受听得多,使那位“天麻书生”刘伯凉,听得眉开眼笑,几乎连身都酥了半截!
第三十九章
他毫不考虑,便将那粒流露火红强烈光辉的“天伤珠”,向方芍药递去,并含笑道:“好,好,方姑娘请拿下去试验试验,便知我刘伯凉是一片诚心,决没丝毫对你欺骗之意!”
方芍药伸手接珠,但就在此时,却犯了个大大错误!所谓大大错误,就是“得意忘形”,她在所计已售,满怀得意之下,不自觉地,从咀角间泛出一丝轻蔑对方的淡淡笑意!刘伯凉的确是个精明人物,他虽一时为色所迷、但在发现方芍药笑容有异之际,便立即收住手儿,不肯把“天伤珠”交给,只向方芍药笑道:“方姑娘,我和你回去“欢喜桥”吧,当面试验,岂不更好?”
方芍药想不到在即将到手之下,竟告突然生变,遂设法推诿道:“不行,在我姊妹尚未集会对“边荒五丑”,决定究竟为友为敌之前,刘兄若去“欢喜桥”,将有许多不便!”
刘伯凉笑道:“既然我不便前去,就请方姑娘带名侍女,来此试验好么?”
方芍药脸色一板,又恢复了“刘朋友”的称呼道:“刘朋友是怕我骗走了你这颗“天伤珠”?”
刘伯凉微笑道:“我本来未存此意,但方姡娘适才所说“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等两句话儿,却对我提醒不少。方姑娘,你既不放心宝珠真伪,要作试验,我当然也在未获得你答应下嫁之前,让你轻轻易易地,把这罕世宝物取走!”
这就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使对方往往无法招架。
方芍药果无话可驳,她在词穷之下,只得苦笑一声道:“好,就请刘朋友在此候上个把时辰,我去带人来此。”
刘伯凉抱拳笑道:“方姑娘请便,我在此恭候,不见不散就是!”
方芍药从鼻中哼一下一声,身形电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