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古七古,五律七律,五绝七绝,加上乐府长短句等等,委实种类浩繁,太多太多……”
上官明笑道:“公主的意思是……是要我给你个范围吗?”
八幡公主道:“给我范围,当然最好,但我却不便向上官大侠,作此要求……”
上官明接口笑道:“公主既不便提出要求,就算我自动送给你们一个范围如何?”
说着上官明一笑,又继续地说下去:“你们不必理会什么五古七古,五律七律,以及乐府长短句等,只在绝句之中,动脑筋吧。”
上官明相当狡狯,虽然把范围限於绝句,却未说明是五绝抑或七绝,目的只在尽量拖延时间,好使云梦襄从容调息,恢复原状,不致有不适之感。
谁知“氤氲神君”乔大化不单词章极熟,才思亦极敏捷,上官明才给了他一个范围,不久,他便失声逭:“好……好……”
上官明讶然道:“乔神君,你……你好什么?”
“我是讚美上官大侠的这个谜面太绝,与谜底真所谓丝丝入扣,妙到毫巅……”
上官明暗吃一惊道:“乔神君,听你这样说来,莫非业已猜出了这谜语的谜底了吗?”
乔大化道:“我记得唐朝渭南尉赵段,有首“江楼有感”七绝,作的是“独上江楼思悄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来玩月人何在,风景依稀似去年”……”
八幡公主闻得吟声,也自恍然讚道:“对了,对了,“独上江楼思悄然”是“一个”,“月光如水水如天”是“一样”,“同来玩月人何在”,是“一个”,“风景依稀似去年”是“一样”,这个谜儿,真是作得也妙,谜面够妙,谜底也妙!”
上官明苦笑道:“乔神君,我想不到你竟满腹词章,是位猜谜圣手,快命尊属把那第二杯毒酒,拿过来吧!”
乔大化摇手笑道:“上官大侠,这第二杯毒酒,暂且先行记帐好吗?”
上官明道:“乔神君此语何意?”
“因为上官大侠所出谜题。极具趣味,引起了我的猜兴,想再听你的最后一道谜儿,是怎样出法?”
上官明“哦”了一声道:“乔神君是怕我喝了第二杯毒酒后,马上就会毒发死掉……”
乔大化正色道:“乔某正是此意,因为第二杯毒酒中,是渗有五种毒蛇的综合毒汁,毒力决非第一杯的砒霜药酒可比的。故此我才打算暂时记帐,等上官大侠把第三……”
刚刚说到“第三……”两字,上官明便连摇双手,轩眉叫道:“不必,不必,我上官明只结来生缘,不欠今世债,大丈夫说一是一,你命他们把那杯“五毒蛇酒”送过来吧!”
乔大化见上官明居然倔强得不领这份人情,只得命苗女把毒酒送过来了。
上官明接杯在手,一面徐徐饮下,一面却在寻思。
他寻思的是:“一,自己猜谜本意,在是拖延时间,不料所出两个谜题,竟被“氤氲神君”乔大化与八幡公主,立即猜着,并未能拖延了多少时间?二,如今,谜题只剩一个,自己虽因身获奇遇,百毒不侵,不怕饮甚毒酒,但却必须想个极难谜题、否则,便无法把双方难住,以达到使云梦襄获得充份时间,调息复原目的……”
乔大化见上官明手持玉杯,使毒酒徐徐下喉,饮得极慢,不禁含笑道:“上官大侠,这杯“五毒蛇酒”的滋味怎样?大概不太容易消受吧?”
上官明听得此问,蓦然灵机一动,主意已定,猛地一仰头,饮完了玉杯中的毒酒,把玉杯交还那苗女,便轩眉一笑道:“乔神君,你刚才不是说我“铜浇肝胆,铁铸心肠”吗?上官明既然承你的谬讚,总还领受得了这一杯“五毒蛇酒”的!”
乔大化因这“五毒蛇酒”的毒力委实极强,比起“鹤顶红”,不遑多让,而上官明分明举杯饮下,仍然毫无异样,不禁好生惊奇,向八幡公主看了一眼。
他在这边看那八幡公主,不料那八幡公主也在那边看着他。
两人眼色一对之下,乔大化也暗运“蚁语传声”神功,向八幡公主耳边,悄然嘱道:“上官明这廝,恐怕有天赋剋毒奇能,或是预先服下甚么罕世灵药?如今,我来问他第三道谜,你却在那第三杯毒酒之中,加点东西!”
八幡公主秀眉一轩,也暗运神功,向乔大化以传音密语说道:“我知道了,在那杯“鹤顶红”毒酒之中,再加些“孔雀胆”,和我们苗疆特产的“七步断魂籐”
,谅他便是大罗金仙,也难逃入口断肠之厄!”
乔大化点了点头,换副笑容,向上官明双挑姆指地,称讚说道:“上官大侠的谜题,着实制作佳妙,乔某虽侥倖猜着,心中仍称佩高明,我那几位友好业已动身,马上就到,武林盛会在即,请教第三题吧。”
上官明从脸上浮现一种又似诡谲,又似揶揄的奇异笑容,未曾答理乔大化,便自轻声地吟哦道:“蓬莱宫阙对南山,承露金茎霄汉间,西望瑶池降王母,东来紫气满函关,云移雉尾开宫扇,日绕龙鳞识圣颜,一卧沧江惊岁晚,几回青琐点朝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