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菀跟着司徒然走进了庄院,环顾四周,此处的建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并未有年久失修的样子,好些地方看着是才修葺过的。
回来她进来时的艰辛,也不知修缮房屋的东西是怎么运进来的。
庄院十分宽敞,两边都各自有一排整齐干净的房屋,不像是元京城的风格,而中间的主屋也别具一格,仔细一看,倒像是西南那边竹楼的模样,房屋下边还有空着的一层,南菀曾在书上看到过,是为了防止虫蛇野兽。
而偌大的院中,并没有相对应数量的下人伺候,只有寥寥几个,同阿飞一样身着短褂卦的男子,在院中洒扫。
此时的南菀一头雾水,不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也不知司徒然与此处有何关系,更不知南苏究竟发生了何事。
司徒然带着南菀走向最左侧的一排房屋,还未走近,南菀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说不上是什么。
司徒然从怀中取出一块帕子,递给南菀:“把口鼻堵住,里边的东西对你身子不好。”
南菀怔住,不明白司徒然为何这般妥帖。
但也知道,以他的性子,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害她。
为了腹中的孩子,南菀接过司徒然的绢帕,系在了头上。
帕子上扑面而来的苏合香让南菀心头浮起厌恶之气,因为襄河村中司徒然的屋中就是这个味道。
而一闻到这个味道,南菀就会想起惨死在琼华茶楼的他们,心中隐隐发恨。
南菀提起裙摆,跟着司徒然走了进去,走进门的那一刹那,南菀瞳孔骤然一缩,心底震惊不已。
这间屋子没有窗户,四周严严实实的还被什么东西包了一层,密不透风,也就他们进来的这扇门一个通风的地方。
故而屋中十分昏暗,只有一盏长明灯在里边亮着。
南菀适应了一会此处的黑暗,才看到屋中的陈设。
屋子的角落立着一副人的骸骨,墙壁上贴着各种图画,上面画着的是人的穴位、内脏、四肢等所有与人相关的图画。
两边还摆放着木架,架子上还有各种各样……干透了的内脏,也不知是人的还是动物的。
最里边的墙边还有几个坛子,远远看去里边似乎泡着什么东西。
司徒然指了指那几个坛子,道:“要不要去看看?”
南菀的确心里好奇,移步过去。
当看清楚里边的东西后,身子止不住地晃了晃,连连后退,指着坛子,难以置信地看向司徒然,“这……这是……”
司徒然却是云淡风轻地笑道:“若不是这些,你弟弟只怕是早就没命了。”
南菀闻言,瞪大双眼地又重新看向那几个坛子。
清楚地看到里边泡着的,是人完整的头颅,和……头颅内的脑髓……与木架上的干透了的内脏截然相反,因为它们看起来……十分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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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南菀再也忍不住,一手捂住嘴,大步冲出了屋子,扶着屋外柱子,侧身到一旁干呕了起来。
一想到屋里的那些东西,南菀恨不得将昨日吃的东西也吐出来,人也跟着恍恍惚惚的,不敢相信这里面究竟是做什么的。
这时司徒然也走了出来,将屋子房门重新掩好,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一层一层剥开,里边包着的竟然是几颗酸梅。
他递到南菀的面前,“吃一颗,压一压,就算是常人见到里边的东西也会一时接受不了的,更何况是你。”
南菀眼底泛起一抹厉色,侧首看向司徒然,“这里边的人都是你杀的?”
司徒然竟是嗤笑一声,“死几个人算什么,你要知道里边的这些东西能救多少人。”
“你还是人吗?”南菀咬牙切齿道,她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像司徒然这般冷血歹毒的人。
不,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司徒然丝毫不生气,“若不是里边的这些,南苏当初就死在金州了,哪还有今日你们姐弟重逢?”司徒然拉起南菀的胳膊,将手里的酸梅硬生生地塞到南菀的手中,“这是你娘最爱吃的,这酸梅果也只有我的才最合她的口味。”
说罢,司徒然继续往前走着,领着南菀去另一处地方。
他一边走,一边道:“你家那位余娘子,虽然从墓里将南苏挖了出来,他年纪小,生命顽强,这才侥幸捡回一命,但你知道吗?经历过温公府的那一遭,他这里受到了很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