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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
南菀扬嘴一笑,看向穆青云,并不意外。
但是穆青云却十分意外,微微蹙眉:“怎么,你是故意跟来此处的?”南菀看了眼地上的雪菱,就只是晕过去了而已,并没有性命之忧。随即,缓步走向院中,道:“起初,我的确是想跟着阿元看看他口中的弟弟,但是快走到此处时,我便知道,是有人想见我,我在金州唯一的故人也就只有你。”
听到“唯一”二字,穆青云喜上眉梢,下意识地咧嘴一笑:“那我倒想听听你是如何知道的?”
南菀看向阿元,又迎向穆青云期盼的目光,“你也做过乞丐,换做是你,你的警惕性会这么差么?带着被偷的人去到自已的老巢中。”
听到这话,阿元心中有些不悦,立即跑到穆青云身边解释:“老大,都是这女的动作太快,我刚摸上钱袋就被她抓住了,没办法,只能这样带过来。”
原来,阿元最初的计划是偷了南菀的钱袋,引她来到这里,没想到被南菀逮了个正着,只能将计就计,给南菀演了一场戏。
穆青云抿嘴一笑,打量了一眼红衣装扮的南菀,又想到那日在天沟山她与猞猁厮打的勇敢,道:“你偷她的钱袋,你知道她是谁吗?”阿元一脸不服气,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但是南菀记得,方才穆青云唤她,温南菀。
看来,穆青云知道了些什么。
金州的夜,漫长而漆黑,像是一位寡妇的散乱的黑发,漆黑且冰凉,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望不到头的漫长。
这里地处金州最东边,出了城墙便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十分荒凉。金州毕竟是边境,若是真的打起仗来,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拼死抵抗,就算是繁荣,也只是表面上的热闹。
凡是能在金州立住脚跟的,皆是心怀鬼胎之人。
所以,金州也越发没有了温度,只有利益和铜臭味。
穆青云身着月白色长袍,今日并没有束发,而是慵懒地半披在肩头,相较于来当铺那日的干练,今日他的身上多了些贵气。
打南菀第一次见穆青云时,就能感觉出他的不一般。
因为他的模样太精致了,甚至被人认作女子。
但这一年的分别,穆青云的脸上多了些男子的豪迈之气,身子也更硬朗了,个头也长高了不少。
唯一不变的,就是他的模样,依旧精致得如同天上的星辰,即便是站在黑夜中,也是熠熠生辉的。
他站在高处看向南菀,满眼温柔,满眼期待,满眼欢喜。
“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
“看来景小侯爷把你照顾得不错嘛。”
他既知道自已的温南菀,也知道景北潇是安定侯府的小侯爷,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南菀对眼前的故人有种十分陌生的感觉,她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匕首,警惕地问道:“你这样找我来,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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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南菀的小动作,穆青云心中有些难过,没想到南菀竟然防着自已。
穆青云垂眸一笑,道:“进来说吧。”
南菀思索了片刻,心想穆青云也不会伤害她,若是真要动手,她在天沟山时早就没命了,便跟着穆青云走了进去。
院子虽然破烂不堪,但是屋中却是别有洞天。
虽不能说奢靡华贵,但是一应陈设应有尽有,且干净整洁,不知道的,还以为此处就是寻常人家。
阿元也没有骗南菀,屋里还有一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只不过躺在床榻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
南菀看向那孩子,道:“他怎么了?”
穆青云给南菀倒了杯茶,递了过来:“他们的父母死在战乱中,小阳当时高烧不退,阿元也不懂,就只是背着弟弟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没能及时救治,所以后来小阳就有些痴傻。”
听到“痴傻”二字,南菀身子一颤,想起下落不明的南苏,心中说不出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