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娘听到顾佳瑶的话有一瞬间的呆住,她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一个男人在洞花花烛夜说这样的话,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定了定神,还是小心的问道:“是他的意思?”
顾佳瑶不好对梅玉娘说,只要杜若衡对自己一靠近,自己就难受的事情。毕竟当初是自己要嫁给杜若衡的,便红着脸点点头。
梅玉娘见状只好止住了问下去的冲动,怕说的多了,引起顾佳瑶的怀疑。不过这样也好,等两年后,两人的夫妻关系若是稳定,顾佳瑶想必会忘记当初的事情。
只是有一点,要敲打敲打杜家,省的他们拿顾佳瑶不生孩子的借口找事。那个杜母,一看就是个不好相处的。
梅玉娘想到这里,问起顾佳瑶在杜家的生活:“厨子做的饭菜怎么样?还有你婆婆,你们相处如何?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要跟娘讲。”
顾佳瑶答道:“婆婆在前边的那进院子里生活,只昨天在一起吃了顿饭,其他时间也没有接触。厨子做的饭菜和家里的味道差不多,娘,做的都是我喜欢吃的。你放心吧。”
想到自己当初不愿意听梅玉娘的话,还跟她说了许多忤逆之语,顾佳瑶现在只觉得很是惭愧。
以前在家里不觉得,等到成了亲,才知道在娘家的日子是多么随意。
杜若衡虽然处处体贴,但他每日要去学院。他走后,自己就只能留在房子里,杜家的宅子又小,不能和顾府相提并论,只过了两天,就觉得甚是不习惯。
只是如今已经出嫁,心里的愁苦却是不想与梅玉娘说了,说的多了,她肯定要说落自己当初的不听话。
天下的事终究是不能两全,选择了体贴的夫君,就要承受生活上其他的不如意。
母女娘在屋内说话,申嬷嬷却是将春嬷嬷叫到了一边,问起顾佳瑶的事情。
春嬷嬷是林曼从庄子上带来的,当初梅玉娘将她留下后,过了几天觉得不是很满意,后来还是申嬷嬷提春嬷嬷说了好话,又从后点拨了春嬷嬷。
春嬷嬷做了改变,才最终留了下来。是以春嬷嬷对申嬷嬷很是感激。
现在听到申嬷嬷问起,只当是梅玉娘让她问的,也不避讳,说起了成亲当日的事情:“小姐做了梦,睡的很不安宁,两只手这样乱抓。我想着是夫人说的情况,就给喂了一粒药,后来就好了。这几天就吃那一次。”
春嬷嬷一边说,一边将两只手在胸前做抓握状,在空中挥了几下。
当初梅玉娘给春嬷嬷药丸的时候,申嬷嬷也在一边。她虽然心中好奇,但当时没有多问一句。
如今听到春嬷嬷的话,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便对春嬷嬷说道:“你做的很好,咱们侍候人的,就是千万不能让主子出什么意外之事。若是四小姐在成亲当日有了状况,咱们都不好交差了。”
口里对春嬷嬷夸赞了几句,申嬷嬷的内心却是翻山倒海。
她的姐姐曾经就是在顾府做奶娘的,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有一天,她奶的那个孩子的母亲去世了。
后来孩子有了继母,姐姐也被那个继母给遣送回去了。
申嬷嬷的父母年迈,去世的早,自小就是跟着姐姐。姐姐当初找这份工,也是为了多挣几两银子补贴家用。
没想到被遣送回去的姐姐,时常做噩梦,日日睡不好觉,总是醒来后说自己做错了,问她什么事,她却不回答·。曾经姿色不错的姐姐渐渐变得消瘦,情绪也越来越不好。以致终有一日姐夫厌倦了姐姐,带着孩子离开了。
姐夫走后,申嬷嬷便和姐姐相依为命,她大了之后,自己琢磨着挣钱养姐姐。好在运气不错,做个小生意也能顾住家用。
去年姐姐在临终之际终于向自己吐露了埋藏心中多年的秘密,而罪魁祸首就是梅玉娘。姐姐一直以为孩子生母的去世,她有责任,这些年始终走不出自己的心魔。
申嬷嬷也曾找过不少大夫,都说这种病只能自己想清楚,若不然就是吃一些安定心智的药,试着麻痹曾经的记忆。
申嬷嬷当初听梅玉娘对春嬷嬷交待的时候,便想到了这些,今日听到春嬷嬷的话,便确定了心中的猜疑。
只是不知顾佳瑶为何会有心魔,联想到自己来之前那位李嬷嬷的去世,只怕有一定的关联,但现在还打听不出来。
申嬷嬷来这里,就是为了报仇。凭什么做错事的人过的好好的,而被牵连的人却一辈子生活在悔恨里,害得一家人夫离子散。
而想要人痛苦的方式多种多样,如今顾佳瑶倒是一个突破口,只现在还没弄清楚其中的真相,只得暂时按兵不动。
春嬷嬷见申嬷嬷夸奖自己,有些高兴。她知道自己有些固执,当初若不是申嬷嬷劝解自己看不惯的事情直接无视,她现在估计又被送回到庄子上了。
对申嬷嬷笑道:“申姐,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我总觉得你在这里有些屈才。”
申嬷嬷见春嬷嬷一脸真挚,似乎不像是假意打听的样子,但身在这种地方,一切还是小心的好,回道:“什么屈才不屈才,咱们都差不多。”
春嬷嬷本就是随意问起,见申嬷嬷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便扯起了别的话题。
屋里,梅玉娘问顾佳瑶道:“去学院的事,你与杜家说了没有。等过几天没事了,你就继续去学院里去。下月的皇家狩猎,到时候你也去。多跟那些县主们打好关系,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和荷叶县主关系不错。”
梅玉娘对两个女儿的教育是截然不同,顾樱从小听到的就是外边人的险恶,多待在家里。
而顾佳瑶则是相反,在梅玉娘掌管顾家的那些年里,每次出去都是将顾佳瑶打扮的漂漂亮亮带在身边,遇到相邻年纪的那些尊贵家的小姐,便让顾佳瑶与她们打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