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之人已非眼前之人……◎
萧晗沉默了,楚淮目光四散开来,最后落在远处墙角的瑟缩着身子抱在一起的两姐妹,心中苦涩难耐。
这不就是最好的答案了么?
他看着她,似要将眼前人刻进骨血里一般。
“虽然我不知道皇后做这些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是朕的身边……永远只会有皇后一人。”
即使这份执着,她根本不屑一顾。
低低的话音好似带了无尽的怅然,楚淮收回了视线,转身带着人离开了凤阳宫。
天色已经暗下,满地的狼藉中,听见远去的脚步声,萧晗的脸色陡然变成了灰黄色,掖在袖口的两只手紧紧攥起,嗓子眼仿佛要喘不上气来一般,胸口闷得难受。
她终于伤到他了,她应该高兴的不是么?
萧晗这般想着,强迫自己将嘴角向上扬起。
她看到了摆在一旁案上的蜜饯,那是楚淮带来的,自打入宫后,她倒是极少再吃这些零食果子了,看模样,倒是与天香楼的相似。
似乎只是为了想证实是不是与天香楼卖的一样,她走上前去,拇指与食指小心翼翼地捻上了一颗放进了嘴巴。
腻的过分的甜味在口中弥散,萧晗忍不住又捻了一个放进了口中。
“苦的……”她低声自语,眼泪却似断线落珠,胡乱往地上砸去。
……
吩咐宫人收拾好满地的狼藉后,萧晗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转而迈着步子走到了柳腰和柳媚面前。
两人脸色苍白,双眼带着极深的恐惧,再也没有了之前萧晗见到的万种风情。
细细看去,柳腰的中指已经错位,正无力倒向手背的方向,柳媚的手腕也有些发紫,耷拉在胳膊上,形状极其扭曲。
萧晗微微蹙起眉头,叹了口气,没等她开口说话,就见着柳腰和柳媚忙不迭朝她下跪叩首。
“娘……娘娘……我们不想当陛下的女人了,我们不想当妃子了,请……请娘娘放我们两姐妹出宫,求娘娘放过我们……求娘娘放过我们……”
“……去吧。”
她拂了拂手。
两姐妹如临大赦,又慌忙朝萧晗磕头谢恩,连萧晗召来太医为她们看伤也不愿意,当晚就带着萧晗赏赐的金银珠宝马不停蹄跟在青禾后头出宫了。
参与此事的楚昭也因此到了楚淮的责罚,仗刑二十,扣除半年俸禄。
只因楚淮并不想将事情扩大,这才对楚昭“小惩大诫”。
同时,凤阳宫外层层把守的重兵也被楚淮悉数散去,萧晗不仅可以在皇宫内四处走动,见任何人也不再需要向楚淮去汇报。
她像历史上所有的皇后一般,拥有着尊崇的地位、高贵的身份和后宫里无上的权力。
少了那么多的人,凤阳宫一时间冷清了不少。
萧晗倒是乐得个清闲,只是每到深夜都习惯性地朝窗外去看。
黑漆漆的一片光景,再没有那一抹亮光出现……
直到俪国公主来朝和亲,皇宫要举办宫宴,萧晗身为皇后,少不得要裁量新衣做出席宫宴的新衣裳。
原本安排宫宴这些事应当是落在她这个皇后手里的,但楚淮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在朝上亲自点了楚昭来负责此事,既然是楚昭负责,他又哪里会让萧晗去干这些,前朝后宫,安排地那叫一个妥妥当当。
凤阳宫内,楚昭正带着司衣坊的人来给萧晗裁剪新衣,忙活完后,萧晗便让司衣坊的人离开了,独留下了楚昭用膳。
“抱歉,又是我害了你。”萧晗歉意地朝着楚昭说着,“是我没有考虑周到,连累你了。”
她指的自然是柳腰和柳媚两姐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