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夏禾将自己搀上步撵,萧晗全程没说一句话,待得她上了撵时,手上力气一松,手上那根还染着血的簪子便垂落在地,淹没在雨声、脚步声、和身后梁实的一句“微臣恭送皇后娘娘”的请安声中。
萧晗离去后不久,栖吾殿伺候的宫人陆续进去,而后,便是此起彼伏的一阵大叫之声。
“陛……陛下!”
梁实听见声音,想起方才萧晗离去时的脸色,忙不迭冲进殿去。
“陛下怎么了?”
他着急大喊着,视线望去,楚淮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支在床边,颈上还往下淌着血。
但嘴角,却是上扬着的。
“陛下!您醒了!?”
梁实又惊又喜,但看到楚淮脖子上的伤,又回头看了看离开后不久的萧晗,冷不丁出声,“难不成皇后是用了什么新奇的方法让陛下醒来的不成?”
楚淮轻笑了一声,命人拿来帕子,将脖子上的血痕拭去。
她到底是留情了。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容县怎么样了?”
语气里带着几分轻快。
“陛下您……您现在不休息一下么?”
楚淮视线扫过去,好笑地看着梁实,“你想让朕休息么?”
“不!”梁实脸色一正,慌忙摇头,“容县的百姓还等着陛下救命呢,大易不能缺了陛下。”
楚淮撑起身子,拂了下手打住梁实的话,让其赶紧切入正题,神情也陡然变得认真严肃。
冷风透过缝隙渗入,窗边小几上的一碗汤药,不知何时已经凉了……
窗外一道白光划破天际,震天的响雷接踵而至。
夏禾关上了窗,同一旁的秋梨感慨了一句:“哎,这春日里就是雨多,好在来的快,去的快。方才我进来的时候刚巧发现咱们院里的几株海棠花已经有花苞了,说不准这雨过去,明儿就能看到海棠开满院了。”
“那敢情好,咱们明日采几株插在瓶子里,娘娘看着也高兴。”秋梨答着。
说到萧晗,夏禾忍不住低叹了口气,秋梨忙问:“怎么了?你?怎一说到皇后娘娘就唉声叹气的。”
夏禾瞅了眼四周,靠近秋梨,小声在她耳边嘟囔着:“你不知道,方才娘娘从栖吾殿出来后,脸色都没好过,现在一直呆在灵堂里没出来呢。”
“啊?难道是陛下出什么事了么?”
“呸!乌鸦嘴。”夏禾唾了一句,“陛下能出什么事,是咱们娘娘出事了……”
“怎么?”秋梨好奇问道。
“清河郡主你知道么?咱们娘娘去看陛下的时候刚好碰见她从栖吾殿出来,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居然能贴身伺候着陛下,这不摆明了她是陛下的人么!”
“那……这意思是……”
“你还不明白啊?”夏禾微瞪眼睛,“咱们娘娘啊,再也不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这后宫啊,要进新主子了!”
“所以……娘娘才这般不开心的?”
“不然呢。”夏禾叹了口气:“也就咱们娘娘深明大义,刚才我给娘娘换衣裳的时候,还听她一个人嘀咕,要让这后宫热闹些……依我看,娘娘不仅同意了清河郡主入后宫,还打算多替咱们陛下纳几个妃子哩。”
秋梨听了,也不由跟着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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