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殿中,辛齐一把将桌上一摞摞的奏折摔在楚耀光脚下。
语气颇为不忿:“你瞅瞅,你瞅瞅,这些奏折都是谏官送到朕这边来弹劾你的!”
“这些谏官真是吃饱了没事做。”楚耀光嘟囔着。
对于他来说,这事儿虽说闹的大了,但他平日也就是个没实权的闲散王爷,弹劾他,那群谏官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可不就是吃饱了撑的么。
“你还有理啦?你告诉我。这怎么回事,怎么都说你逼死元配,虐待亲儿?”
楚耀光无奈,“陛下,那女的的确是臣在老家娶的媳妇,只不过后来臣跟着先皇后来皇都后,就再没联系了。谁知道没过几年她就抱着个小孩儿来到王府门前,非说是臣的孩子。您也知道臣的夫人那是极好面子的,家丑不可外扬,便也就就同意那娘俩进府了。
他匝了匝嘴:“本来想着是臣的孩子也就算了,且养着。但您看看那楚淮,那浑身上下也不像我,也不像他娘。鬼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
说道此处,楚耀光明显激动了,辛齐冷哼一声后,这才稍收敛了些。
“偏生那女的还说就是臣的孩子,臣便说要滴血认亲,她不依啊,最后还弄了个跳井自杀证明自己清白,结果现在大家都说是臣逼她的。陛下,臣真是有冤无处诉啊!
“况且当初她死了后,臣已经听了先皇后的意思,没把那野种赶走,含辛茹苦把这孩子养大。这十几年,每每看着他那张脸,臣这心里都有气啊!还说我虐待他。臣要真虐待他,他能活那么大?”
楚耀光那是满肚子的委屈。
见对方说的不似假话,辛齐语气便松了几分。
“那楚淮,你确定不是你的孩子?”
“绝对不是!陛下,您看看我,您再看看那楚淮,我楚家要真能生出他那模样的,祖坟都该冒青烟了。”楚耀光激动了,一边说着还一边朝辛齐比划着自己的脸。
那模样,甚是好笑。
辛齐那最后一丝气也被楚耀光那滑稽模样带没了,劝道:“绕是你说的是真的,如今你家这破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你便也只能将她灵位搬进宗祠,为她补个葬礼了。”
“不可能!臣要真给他办了葬礼,让他入了楚家宗祠,祖祖辈辈都该知道臣娶了个不洁的女人,那臣的面子该往哪搁啊!”
“你蠢啊,你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不说她是不是真的背叛过你,你抛弃糟糠,逼她跳井,这是事实,只要言官抓着这两点死谏,你便会因抛妻弃子丢官弃爵,你说,是你面子重要还是现在的地位重要?”
“况且……”辛齐睨了一眼,“你的面子,早被晗儿一耳光给扇没了,你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楚耀光忽然噎住:“陛下,那萧晗她……”
“打住!朕可知道晗儿是什么样的人,她向来守规矩,若不是你惹恼了她,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你倒好,还恶人先告状了。”
辛齐不满地瞥了过去。
平南王有气说不出,他就知道,皇帝一定会偏袒萧晗……
“我也没说我要告状啊……唉……”楚耀光低喃着,捡起地上的奏折,规规矩矩叠整齐摆到辛齐面前后才闷声答应了一句,“臣有罪,给陛下添麻烦了,此事臣定会给陛下一个交代的。”
楚耀光说的有多不愿,从那嘴角的下拉弧度便能看得出来,辛齐只得无奈摇头。
从宫内出来已至晌午,马车刚在平南王府外停稳,楚昭便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