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晗嘴角漾起笑意,“所以……让我带你去找御医。”
“不去。”
语气还是那般疏离,却没了之前的冷漠。
萧晗无奈:“那去医馆。”
“也不……”
“你这伤再不处理便会因失血过多暂时休克,你若是放心将昏过去的自己交给我,我也没什么意见。”
楚淮默了。
萧晗舒出一口气,得逞式地再次朝楚淮扬起一个笑容,与他并排走着。
这人倒也不似表面上看着那般难以相处,她心想着……
与此同时,在城墙的一角,拿着麻袋准备给楚淮“收尸”的庄红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风中凌乱……而身旁的青泽却一直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完了完了,庄红姐,你这次一定要救救我,主子不会真的挖我的眼睛吧?”
“怎么办!怎么办?你说我现在去练盲剑还来得及么?”
“若是我连盲剑都练不好,主子该不会不要我吧?还是说我现在就把眼睛挖出来负荆请罪。”
……
“青泽!闭嘴!”庄红终是不堪其扰,将手中的麻袋揉成一团塞到了青泽嘴里:“拜你所赐,主子现在不但受伤了,还被一个陌生女人带走了,计划全盘打乱,你居然只担心你的眼睛?”
将嘴里的布袋扯出来,青泽唾了两声,顺手拿着它包扎在了自己的胳膊上,颓丧在一旁:“那点小伤,对主子来说,不算什么,你没发现主子都没有喊过疼么?”
庄红仔细想了想这么些年跟在楚淮身边的情形,似乎……真的没见过楚淮喊过一声疼,包括削骨换血的时候。
“你这话,若让白心姐听到,定会好生教训你一番。”
“白心姐……”青泽忽地端正了神色:“说起白心姐,我想起来了,今天早晨她就飞鸽传书说,她已经把那个女人带到了郊外,不日便可到皇都,问主子如何打算。”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忘记了嘛……”
庄红作势要打,见着青泽那般可怜兮兮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而后便不再管青泽,从城墙之上跳下,稳稳落在地上。
“庄红姐,你要去哪儿啊?”
“废话,当然是跟着主子了,谁知道那女人会对主子做什么。”
“那你倒是你等等我呀。”
夜风中,传来青泽焦急的呼喊声。
……
另外一边,在皇都的一处医馆内,大夫上完药正准备给楚淮包扎,只见楚淮褪下半边衣裳,艳红的血珠自伤口涓涓流下,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处,将那本就白皙的肌肤衬得更白了些。
萧晗脸色一红,忙将视线从楚淮身上移开,没成想,生了这么一张脸的楚淮身材却与她想象中的大不相同……心猿意马间,萧晗看着脚跟的目光不由得放到了楚淮搭在腰间的一双手上。
十指纤长,骨节分明。
好看的人,连手都是好看的,她感慨着……目光再往上移,在发现对方手腕处的道道疤痕时愣住了。
“你的手腕……”
萧晗脱口而出,大夫也因着萧晗这句话将目光转到了楚淮的手腕上,在看到手腕上的疤痕时,惊咦出声:“公子……您莫不是?”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也别看。”
楚淮将衣裳拢起,睇了一眼萧晗,含了几分不满。
萧晗讪笑了两声,与那大夫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便也没在追问。
马车辘辘行驶在平安大街之上,车内,萧晗张了几次口,可那话每每到唇边之时,又被她强行咽下。
因着方才医馆内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胡,楚淮的脸色又变成了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好在她说的话,他还是会搭理,不然她也不能送楚淮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