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遗冷冷地看着他,曾荃也不理他四下打量空荡荡地房间,最后将目光投向敌视自己的李遗,他摆摆手道:“别这么看着我,你落到这个地步也怪不着我。”
李遗翻了个白眼以示抵抗,直接躺下并且翻了个身,背对那人。
曾荃在背后自说自话:“你说你一毛头小子,不懂医术也敢给人治那么重的伤,现在可好了,人死了。你倒是可以说说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用错了药?你要是无心用错了药,我可以帮你去说说,兴许他们就放了你。”
李遗转过身来将信将疑:“真的?”
曾荃眼冒精光,显然没想到这少年这么容易就上了钩,自己准备的满腹说辞都没有派上用场。
他凑到李遗近前:“当然是真的,不过你得把药方拿来给我查验查验,这样我才好确定你到底是不是用错了药。”
李遗撇嘴道:“你有这么好心?”
曾荃拍拍胸脯:“怜人中人,当然是不认见任何一位兄弟落难,能帮则帮啊。”
李遗手托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曾荃急不可耐地从怀里掏出纸笔,显然是有备而来。
将纸笔放在李遗手中:“快快写下来,我连夜去找梁将军替你求情。”
李遗再三跟他确定:“你怎么保证我写下来了不会不管我?”
曾荃抬手就发了个毒誓,誓词听得李遗心惊肉跳,心中暗骂此人真是下得去本啊。
李遗抬笔就要写,刚写下一个字又止住:“我总觉得不妥,要不你也给我个东西,咱们俩交换啊。”
曾荃一愣,压了压心中火气,耐心地装出一份友善地样子:“什么东西?”
“我听他们说,你带来了一封密信。。。”
曾荃一下子跳开:“你真什么主意都敢打啊。”随机谨慎地看向门口,见门口的守卫并没有关注他们才放下心来。低声质问道:“你要那东西干嘛?”
李遗知道曾荃已经上钩了,开口忽悠道:“好奇啊,就是想看看什么东西能让你千里迢迢跑来送信,那几个颠倒黑白的王八蛋那么谨慎,肯定不会给我看啊。你不给我看也行,告诉我信里是什么,我就把药方给你,咱俩谁也不坑害谁。”
曾荃为难道:“要不你换一个,这东西你知道了对你也没好处。”
李遗直接躺倒,不再理会他。
曾荃在屋中站了许久,终于咬咬牙又把少年叫起:“说好了,我跟你讲密信,你给我写药方。谁都不能泄露。”
李遗纠正他:“是你得让他们放我走才行。”
曾荃一股脑答应下来。李遗这才忽闪着眼睛,一脸认真地写下几个药名来。
随机静静地看着曾荃,曾荃会意,凑到李遗耳朵边嘀咕了几句话,李遗瞪大双眼一副不可思议地模样,随后在曾荃地催促中写完了全部药方那个。
曾荃一把将药方抢在手中,扫视一眼确定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往怀里一塞直接就离开了。
李遗在身后小声地提醒:“别忘了咱们怎么说的啊。”
那人已经走远,没有回声。
李遗回想起方才曾荃所说的密信内容,与李遗确实无关,却让李遗动起了心思。
梁燕二军近日在青州前线兵马调动频繁,豫州往青州方向去的大小道路上兵马辎重运送往来频繁,帅府就命令梁犊等人伺机袭扰,俘获些物资回来。
李遗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被蒙骗的感觉,此事若是为真,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几天之内村中的所有人都要知晓拔营的消息。
具体的地点和时间自然不会告诉李遗,李遗也没觉得有什么要紧。
不过李遗倒是由衷希望此消息为真,那样自己就有机会浑水摸鱼,趁梁犊等人外出,自己寻机直接回家去,也不必再等梁犊那不知何年何月的安排。
至于药方,压根不相信曾荃地李遗自然不会给真的,动过手脚的药方半真半假,曾荃一时之间也看不出真假来,就算看出来又能怎样,李遗咬死药方只此一张。
至于放他走的规划,李遗更是不会相信,他年纪小但是不傻,在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不激怒曾荃为妙。
李遗所有的忐忑不安这下全都消失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