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一过,入冬的脚步就快了很多。
青川每年都会下雪,今年尤甚,l连着半月白雪皑皑,市内交通因此停运了几天才开始放行。
雪不尽,校园内的流言也断断续续。
据说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那天,徐晋渊缺席。
据说他发挥失常,名落孙山。
据说他因迟到而被定性为缺考,失去了提前进入景桓大学的机会。
据说他品行不端,考试前一晚跑去酒吧酗酒,让他的竞赛辅导老师大失所望,骂都懒得骂,决定再也不会教授他任何东西,摔门气愤离去。
也据说他将天赋运用到极致,考试结果非常理想,甚至超越了一开始的预料。
……
关于徐晋渊的,丁衍不知道,罗瑶瑶不知道,冯天洋更甚。
盛酒梨也不知道。
直到期末考试,徐晋渊都没出现。
英语考试结束的那一天,天又飘起了鹅毛大雪,一片一片的,纹理结构都特别清晰。
校园里此起彼伏地都是学生们玩闹奔跑嬉笑打闹的声音。
玉枫大道的枫叶早已被大雪掩埋,只留下一地不知归往何处的心绪。
徐晋渊,你在哪里。
此时此刻的你在想些什么呢。
你是不是也会抬头看一眼,青川又下雪了。
……
裹挟着一身风雪,盛酒梨走进灌木里迅速将门推关上,由于室内暖气很足,她的双颊立马呈现出一片粉色。
孙莉娅刚收拾完一桌剩餐过来,见她头发上全是雪,眉头立即高高皱起怪嗔一句:“你这孩子出门也不戴顶帽子,外面雪那么大,快去更衣间处理一下,鸣哥在二楼的老地方等你呢,我箱子没锁,里面有张干净的毛巾,把你头发擦一擦,要是感冒了,明天你就别来了,知道了吗?”
盛酒梨抓抓脑袋,满手的残雪和水渍,她抱歉地低着头道:“嗯,谢谢莉娅姐。”
说完人就快步闪去更衣间那边。
“哎,这孩子看起来呆呆笨笨的,当初鸣哥是怎么看上她的啊。”孙莉娅站着念叨几句,就继续忙去了。
盛酒梨收拾好来到二楼的时候,杨北鸣坐在沙发最里侧正在吞云吐雾,面前的电脑开着,应该是刚忙完工作。
“坐,”杨北鸣一如既往地客气,也不避讳,掸掸烟灰又抽一口,“喝咖啡还是白开水?”
盛酒梨习惯坐他对面,想了会儿,看着他回答道:“咖啡。”
杨北鸣一笑,“第一次听你这个要求,之前每次找你都说的白开水。”
说着,杨北鸣猛吸一口烟,把剩得不多的烟头碾进烟灰缸里灭掉,顺手拾起热水壶,慢慢倒进一旁的咖啡过滤机里,底下放着一只透明玻璃杯,很快就有深棕色的液体缓缓流进杯子里,浓郁的咖啡醇香味四下飘散。
盛酒梨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倒是看他泡咖啡看得出神。
杨北鸣讲话的时候有种成年人的平稳感,不疾不徐,放下水壶将没满杯的咖啡推到她面前,“太久没有自己动手做咖啡,刚才磨豆子的时候还差点让机器罢工,味道不好别见怪,糖在那个白色盒子里,随便加。”
“谢谢鸣哥。”盛酒梨没加糖,小心端起咖啡吹一吹,紧着烫喝了小半口,苦得她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