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资料,商丘泽埋头翻过,纸张哗哗。兰甜儿没敢出声。早在那秘书过来的时候她就站在一边去了。
秘书完成任务转身离开前对兰甜儿点头示好。剩下她面对沉默的商丘泽,一时不知道这档口找他是否适合?可等了那么多天,她已经没有时间。都听说那客户准备施压收购她们的公司。这还得了。只是个装修问题而已,闹得也太严重了。
“不是说有事?”商丘泽抬腕看了下时间。
“是。是关于商总朋友的室内设计闹得不愉快。我们是这样想的,重新按照他的意愿装修,材料费用我们公司承担。希望他能网开三面……”兰甜儿说。
“你是希望我去说好话?”商丘泽看着她说。
“是。我知道唐突,但实在是别无他法……”兰甜儿脸涨红发烫。找商丘泽太牵强,五内仍坚信唯一希望。
“这是小事,打个电话就可以解决。我甚至现在就可以在车上脱光你的衣服解决了你而没有人拿我怎么样,你信么?”
商丘泽的话就像滚烫的烙铁印在兰甜儿的身体上,发出闷哼的疼痛,彰显的印记,又觉得理所当然。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是因为那晚她的疏远,还是因这件事对他的怀疑所致?
“我信。”
“你信就好。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不会为难你。”
“那客户的事……”
“我去说。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饭。”商丘泽笑,好像他们刚才的对话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一般。
兰甜儿却感觉自己坐了次云霄飞车,再次体察到这男人的心,海底深。
不过,他还是帮助了自己,感恩之心还是懂得,何况只是一顿饭。兰甜儿甚至羞愧,不知道商丘泽是猜测,还是深谙为人处事的一种推测,居然说的话触及到她阴暗的思维。是的,她是怀疑他在幕后推动整个事件,如此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他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又帮自己?吃饱了撑着呢。
正当芮诺给她四处找门路的时候,事情以神速般地解决了。这是兰甜儿意料之中的事。芮诺一直围着转问事情到底怎么决绝的,还问出是不是商丘泽的原因的问题。
兰甜儿当然不会说实话,她怕他闹事。最后在兰甜儿的冷脸和芮诺的半信半疑中消停。
阿素可心疼芮诺穷追猛打的劲头,和男友煲完电话粥后进了咖啡间,坐在圆桌边挨着兰甜儿。
“你俩儿在打长期抗战呢?这年头抗战剧比谈恋爱还要玄乎。”阿素喝着咖啡舔着嘴。
兰甜儿斜她一眼,不准备回答问题。
“我告诉你个最新消息吧,营销部一妹子好像被你家芮诺浑身的金片闪迷了眼。再闹下去,你就成前女友了!”
兰甜儿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下,便没了反应:“你觉得我辞职怎样?”
阿素被咖啡呛红了脸,咳嗽缓和后说:“你要敢辞职我们老死不相往来。而且陈菲才不会让你走呢。”
兰甜儿缄默,确实是,她探过陈菲的口风。像她这样后来居上的新人对公司占绝对的利益,还认识了关系微妙的商丘泽。微妙,不如说暧昧——他们都是这么想的。陈菲还安慰她,关于上事件损耗的材料费由公司掏腰包,恨不得想单独请她吃饭以压惊。
话都说要这份上了。
芮诺又不经过兰甜儿的同意追到她的住处,那脸皮厚地子弹都打不穿。拗不过,只能随他。
进屋后芮诺的表情异常。然后他就说了。
兰甜儿从来不知道芮诺还有个父亲,应该说,只听芮诺说过没见过。一直生活在国外,因为雪姨的事父子俩感情不怎么好,偶尔的电话也是没几句就挂了。这次居然让他出国一趟。芮诺不知道是什么事。他不想去听从准备当空气的。但是如果不去,他父亲放话,就算绑也得绑回去。
知道芮诺的身世,知道那负心的男人还要这个儿子,那一刻,兰甜儿觉得仿佛这事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舒坦,安心。她还是在乎芮诺的,或许有雪姨的原因。
坐在沙发上,芮诺跑过来脸罩上方。兰甜儿睁开眼,两人一动不动地看进对方的眼里,芮诺的表情沉重,他不想走。这样的讯息兰甜儿不想接收。
“甜儿,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去干什么?”
“因为我怕和那老头打架,只有你能制住我。”
听了那话,兰甜儿的呼吸一窒,胸口仿佛压着沉甸甸的石块。她确实在这方面很有成效。
生活在教堂里,修女们有管不来的事。孩子们打架是常有的。越大,芮诺的拳头就越硬,没有谁能打得过他,包括比他大几岁的。
兰甜儿就是在第一次被救后认识芮诺的,被太阳晒得健康的肤色,眼睛亮得像星星,对她伸出手,展露会让人整个心情都好的微笑。
她不喜欢芮诺打架,很可怕,所以想尽办法制止,不理他,时间一久就收敛许多……
唇上一沉,温热的触感。兰甜儿的脖子靠在沙发背上,芮诺含着她的唇片儿,压制着不放。
兰甜儿没有挣扎,她感觉到芮诺的忧悒。
清浅不满意,还要深尝……
作者有话要说: